星野树看着鼬,鼬现在仍旧带着护额,只是护额的木叶印记上有着一道鲜明的划痕——这是叛忍的印记,是危险的信号,也是各国忍者眼中耻辱的象征。

这本该是最不能戴在鼬额头上的东西。

什么是叛忍?背叛了村子的忍者。而鼬从来没有背叛过木叶,他永远把村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为了村子的利益,他甚至背叛了自己的家族,手刃了自己除了弟弟的全族,那些他亲爱的血肉同胞,手上沾上了同宗的血液。

正如他之前对星野树袒露的,哪怕说得再光明正大,他永远只会自认是个宇智波家族的罪人,残害族人这件事,是他心中无法抹去的污点。

只是他知道自己会愧疚,会在无数个夜晚,甚至比佐助更加频繁地梦见那个面对地狱深渊般的夜晚,那整个夜晚都回荡着孩子般的绝望哭声,不仅是族人的哀嚎,也是他自己的内心恸哭。

但他还是做了,这本来是个无法选择的问题,换做其他人,在选择之前内心就会崩溃,但鼬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木叶。

可以说他是宇智波家族的叛徒,但绝不能说他是木叶的叛徒。

星野树现在很想用手将鼬护额上的那道划痕抹去,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企盼。

他深吸一口气,向鼬说道:

“鼬,三代爷爷他对我说了些话,我也和他想得一样,他……他希望你能够回到木叶。”

木叶……回去……

这两个词汇组合在一起,让鼬的写轮眼颤了颤,他的下眼皮不住抽搐,他闭上眼,回忆起许多美好的内容与许多黑暗的画面,他很习惯地强行镇定住心神,再睁开眼,脸色恢复了平静。

他笑了笑,回道:“这不是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吗?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个罪人,不会再回到木叶,那对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就足够了,更不希望有人记得我。”

星野树点点头,平静地看着地面,他知道鼬还是这样的想法。

“对,你是说过。”他低声道。

“但是我不想,三代爷爷他也不想,以后的佐助也不想,我们都不想你只是以一个罪人的形象活在木叶村民的心中。”

星野树用着低沉的语气说完这段话。

“我杀死了我的族人,还……”

鼬话还没说完,星野树立即抬头,激动地大声冲鼬喊道:

“但是你不是木叶的罪人啊!你制止了木叶的暴乱,维持住了木叶的安定,宇智波家族的人是有资格说你是叛徒,是罪人,但是木叶需要将英雄的名字刻在英雄碑上,不用刻意宣传,英雄的名号也会一代代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