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看得一阵心软,再也无法硬下心肠责备他,遂从怀中摸出一瓶伤药来道:“药师别哭了。师父不骂你了,来,先上药吧。”

说完又转头对季凌轩道:“你也别责备小流云,这件事是药师不对在先。好在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说完拉着黄药师到一旁上药去了。

季凌轩淡淡看了独孤流云一眼,道:“流云,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么?”

独孤流云低头道:“回师父,药师是师父的客人,弟子不该用剑鞘抽他的。”

季凌轩摇了摇头道:“不对,你抽他虽然不妥,但那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之物,亦算情有可原。”

独孤流云闻言惊愕抬头,道:“那……”

季凌轩道:“我看了药师的伤口,从而推断出你掷出剑鞘的方位速度以及力道。你错在方才发出那一击时太过急躁,没有把握好角度和力道。如果方才药师的反应再快上半分,你便会失手。如果方才那一击你能准确计算方位和力道的话,完全可以击中药师手腕穴道,既可阻止他那一掌,还能保证他毫发无伤。”

独孤流云闻言脸红了红,低头答道:“师父教训的是。”

他方才见情势危急,哪里记得起计算出手的角度和力道,顺手就将剑鞘甩了出去。

现在想来,却觉师父的话极有道理。

如果他当时镇定一些,完全来得及控制好出手的方位角度以及力道。

这样既能有效阻止黄药师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变招,也能不令他受伤——毕竟他是师父好友的唯一亲传弟子,打伤他总是不太好的。

季凌轩道:“你既已知错,那就罚得轻些。从明天起,你练剑的时间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