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沈萱盯着沈清秋的脸,缓缓开口:“好奇怪啊。”
沈清秋脸上的尬笑越发僵硬。
“明明去年圣诞节三哥还回来和我们一起庆祝的。”沈萱慢慢地说道:“明明和上次见面才过了几个月而已。”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女孩的声音渐渐哽咽了,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却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三哥了。”
酸涩的情感包裹了左胸膛的心脏,沈清秋低声道:“萱萱……”
“我 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沈萱用力抹去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却只是把眼睛擦得越来越红。她的呼吸渐渐凌乱起来,声音也嘶哑:“我好想你啊。”
沈清秋呼吸一滞。
“我好想你……”沈萱呢喃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大,哭声越来越响:“我好想你好想你啊三哥……”
只剩下一只手臂的沈清秋慌忙把哭得眼睛通红的妹妹拉入怀里,轻声哄着:“没事了,不哭啊,不哭,三哥回来了,没事了啊,没事了。”
沈萱哭得更厉害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沈清秋耳边哽咽:“三哥……垣哥……”
“我在,我在。”沈清秋抱紧二十多年未见的妹妹。他微微抬头,看见站在门边的沈涵也注视着他,这个一向顶天立地,温厚坚强的大哥红着眼睛,泪光闪烁着对他点头微笑。站在门里面的沈母已经哭得和沈萱不相上下,攥着她的手帕一遍遍的在丈夫怀里抹眼泪。沈父抱紧着哭泣的妻子,和沈清秋对视一眼后,别过脸去,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哪怕已经被修改了记忆,可见证深爱至亲死亡的痛苦是永远无法消除的。
沈清秋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哑着声音对他的家人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