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一边迅速上车,一边吐槽:“感觉你好像很熟悉盗车这种事情。”

“小时候到处流浪,学了点偷鸡摸狗的本事。”无名说着用手上的手环打开了车锁。沈清秋一愣:“我还以为你是富家公子。”

其实真不怪沈清秋这样想,无名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贵气,行为礼仪言行谈吐堪称教科书般的规范。礼仪倒是还好,但是那种优雅的气质绝对是在一个完美的教育环境中培养出来的。

无名这次没回答他,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洛冰河呢?你没去找他?”

沈清秋身体一僵:“……他走了。”

“走了?”这回轮到无名诧异了。沈清秋别过脸,挥挥手让史蒂夫给无名复述一遍。无名听完,沉默了半晌,然后长叹一声,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洛冰河的判断是正确的。”

沈清秋透过水纹密布的玻璃窗,看着车外飞速逝去的风景,死死地抿着嘴唇。史蒂夫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上,腰板挺得笔直,蓝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窗外的建筑。

“但是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做出这种决定的人……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无名轻声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失去了一切,唯一支持他的信念就是你。但是现在,他自己放弃了你……这就像是他不想活了一样。”

沈清秋闭着眼睛,握紧了拳头,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啊。”

又是一声惊雷,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我当然知道这是现在最合理的做法……但是那就是对的吗?那就是我们想要的吗?用一个人的牺牲换取另一个人坎坷残喘……”沈清秋声音沙哑。他把头抵在玻璃车窗上,想让玻璃冰凉的触感冷却温热的额头:“太难受了。”

“我挺怕疼的,也很怕死,可我更不想独活。”沈清秋扯了一下嘴角,收回视线:“我现在稍微理解冰河当年看着我死在他怀里的感觉了……光是看看他的回忆,我就觉得独活太难受了。”

沈清秋瘫坐在柔软的车座上,低声喃喃:“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