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骤然接过重担的谢翎只得日日盘桓在京营中,熟悉事务。做不到的事情也得强迫自己硬做,以至于累成这样。

商婵婵一见他如此形容,便觉眼中酸涩,几乎落泪。

好似那天见了父亲半身浴血,脸色苍白一样,满心都是仓皇无力。

其实她自来了这个世界,也可称得上一切顺遂,有点子麻烦也都涉险过关。

尤其是花朝节那天,她看着黛玉,想着将来的一切,心里还只觉得圆满,甚至有几分得意:她虽然只是一只蝴蝶,但也是一只有用的蝴蝶,起码林姐姐不会再重蹈书中的命运。

可接着,现实就教了她做人。

原来她能做到的一切,无非是因为,她是保宁侯的女儿,是太后的侄女。

当狂风骤雨波及到她身边的人时,她毫无办法。

她所知道的未来都是一知半解,于国之大事上几乎无用。

倒是谢翎见她眼圈都红了,忙道:“是我不好。这些日子实在抽不出空来见你。”

他知道,但凡五皇子去太后宫中晨昏定省,商婵婵都会抓着他问一问自己今日可进宫了。

可谢翎实在是分/身乏术,根本不得进来。

商婵婵摇头,她比任何人都理解谢翎。

这些日子,但凡她回家,也是见不到父亲和两位哥哥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户部全体人员加班加点,几乎彻夜不休,在重新算过闽南的军需。

林如海与商驰忙得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

保宁侯更不必说,拖着病体,日夜守在皇城中总览事务,还抓着商骏来给他当手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