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花泽拼命自我暗示:这是来自敌人的精神攻击。

他还没有重新冷静下来,收拾完餐具的岛崎便一把扯住了他脖颈上的牵引绳。花泽被对方粗鲁的力道拉得险些跌倒,一边嚷嚷着“做什么”,一边脚步不听使唤地跟过去。

“睡觉前得洗个澡。”岛崎说。

花泽把这句话消化了两秒钟,抬起头对上岛崎眯起来的笑眼,确认对方表达的意思和自己想到的是同一件事时,花泽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他用尾巴缠住矮桌的桌腿,惊恐万分道:“我不去!”

岛崎不顾他反对地拽住牵引绳,体重差让花泽连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矮桌连同他整个人一起被拖着向前,桌脚挤得地毯皱起大片。

猫科人类普遍怕水,以淋浴的方式进行清洁是花泽能够承受的最大限度。人类使用的浴缸对他来说完全就是酷刑。这一点暂且不提,更重要的是手腕上的束缚器让他无法自己洗澡,显然对方打算代劳。

矮桌终于翻倒在地,花泽也被强行拖到了浴室门口。岛崎随手将牵引绳的另一端扣在浴缸的水阀上,然后若有所思道:“绑着手好像没办法脱衣服啊。”

花泽愣了愣,是要给他打开束缚器的意思吗?

事实证明他不该把岛崎想得太好。因为后者思索片刻转身离开了浴室,就在花泽忐忑不安等待半分钟后,他拿着剪刀走了进来。

“反正已经破破烂烂了,我会给你买新的。”

“你这变态……”花泽气急败坏,眼睁睁看着对方把他的上衣剪开,布料一点一点从身上剥离。他垂死挣扎抱住胸口,岛崎立刻抓住束缚器将他双手高举起来,让残余的布料彻底从身体上落下去。接下来,岛崎又扒掉了他的裤子,然后把他扔进刚刚放满热水的浴缸中。

没有双手的支撑,一落水花泽就险些被淹没头顶。也许是想到那名地下医生叮嘱过伤口不能沾水,岛崎立刻拽着牵引绳把他捞起来——像拽一个破布娃娃,半分怜惜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