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二人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为无咎出头的必安,i了。
紫柰就是苹果orz,因为我记得古时候苹果好像不叫苹果hhhh(虽然是架空历史)
☆、犹是春闺梦里人
阳春三月,正是风光正好的时节。
范无咎整个冬天几乎都是在府上度过,早已闷得发慌。今日日光明媚,万里无云,恰是出游的好时节,于是便带上成说出了门。
季春的风夹杂着草木之芬芳,轻捧起每一朵花苞的脸庞,温柔落下一吻。那苞便羞赧地盛放,回以更甜美的馨香。她携带上花儿的赠礼,飞过人群、掠过水面,吹绿了河边的柳叶,倒映在水中,一并给染成了碧色。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河的两岸连着一座桥,在水上形成一个桥洞。桥下的水面浮动出若有若无的水波,随即泛起涟漪,似是被什么划开一般。可桥洞庞大的阴影遮盖住了一部分水域,叫人看不太清其中遮挡住的事物,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更黑的影子越来越大。
只见一叶扁舟缓缓地从阴影中驶出,重见了光明。那上面乘有两个人,一个站在船头,撑着一只竹篙慢慢划动;另一个则坐在船尾,手中撑着一把黑白相间的黄梅油纸伞。
那正是范无咎和他的随侍成说。
此地位于南台最南端,而这座桥则为“南台桥”。南台桥离凤山,也就是孔先生居住的地方不远。从前他和谢必安在孔先生门下修习时,一得空便常来此处泛舟游玩。
日光正暖,从云朵的罅隙间透出,照耀到范无咎的脸庞上。可他却是不由自主地把伞面向前移了些,将阳光尽数遮挡住。
自从身中“棘火毒”后,他便有些畏光,特别是阳光,哪怕是春日里温暖而并不炽热的阳光亦然如此。
除却这些毒性带来的副作用以外,或许最大的影响便是再也无法动武、重归沙场了。对一个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的大将军来说,最残忍的莫过于如此了罢。
但范无咎无怨亦无悔。
只是很遗憾,再也无法同谢必安并肩作战了...
而谢必安这一去,便是三载。
自谢必安出征后,话本就不多的范无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所剩无几的期待便是边疆的捷报以及谢必安的来信了。
这三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却总没个头,也不知谢必安要何时才能回来。
范无咎歪头用脖子夹住伞柄,无聊地开始把玩伞尾的墨色穗子。
细数时日,他已数月未收到谢必安的回信。听闻前段时间我军与北巫于襄平开战,但那边恰遇十年一度的大雪,以至于出现粮草不能及时得到补给等情况。
想必安兄定在为战事忙碌,所以才无暇传书与他。
范无咎将伞搭在右肩上,释然一笑。
这又何妨?只要安兄安康,便好。
一人一伞船头闲,南台桥下盼平安。
他希望,待来年黄梅花开的季节,自己便能够与安兄重聚,随着幽幽的花香回归到如少时般朝夕相伴、怀拥赤子之心、远离那些明争暗斗的生活。
尽管这一夙愿已然持续三个年份了...
范无咎突然想起谢必安在临别时所吟诵的那句诗:
东风遥寄君须记,寒月逐香还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