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观音坂独步说不出话来。
“你等下哦。”饴村乱数和不晓得听不听得到他说话的男人打了声招呼,转过头来望向观音坂独步,笑得没心没肺的:
“抱歉抱歉,因为等你实在等得有点无聊我就随便逛了逛,然后听到这里面好像有人说话我就进来啦!”
“怎么可能这间明明是上锁......”
饴村乱数捂脸装作一副委屈得厉害的样子:“人家才不知道那么复杂的事情。”
这家伙......
总算理解为什么医生每次提起对方都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观音坂独步决定采取更为稳妥的方式,退后了两步:“我、我去叫一下医生......”
“欸~这点事就要叫那个老头子过来吗,你未免太无聊了吧。”饴村乱数百无聊赖地托腮,像是投降似的呼出一口气,指了指身后的人,“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吗?”
与此同时男人的嘴还是像鱼一样上下开合,这张嘴里面曾经吐露出过一二三的名字。
他说不定知道一二三的事。一二三说不定......
观音坂独步赶忙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沁出了汗,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男人的话语好像粘稠的黑液一样流淌了出来。不行,医生说过过分执着于过去的事又会跌入那块深渊,明明医生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出来。
饴村乱数倏地笑了,可爱又讨人喜欢。他走到观音坂独步身旁,轻轻一拍对方僵硬的背部。
飞蛾就此落入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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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诊室的占地面积并不大,因为整间诊所都建在地下所以连窗户都没有,墙上布满不知从何年何月留下来的黑印子,一顶巨大的吊扇悬在半空中,早就被弃用了。
神宫寺寂雷坐在桌子的一边,对面是前来问诊的病人。长长的头发遮盖住她的面容,对方低着头,死死地揪着身上那件宽大得有些过分的针织衫,瑟瑟发抖。
现在很难在DDD区见到女人了,就算有,大部分也流入了风俗业,亦或是投靠了黑帮,但眼前这名女子显然不在这两者的范畴内。神宫寺寂雷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觉得对方有种不同寻常的气场。
他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询问对方的情况。
等了大约有半分钟,对方才怯生生地开口,声音仿佛要埋没在空气中:“身体......痛......”
翻开病历簿的声音哗啦啦的响起,神宫寺寂雷眼睑低垂,用笔在上面快速记录:“具体是哪里痛?”
女子将衣服抓得更紧了,像是要把自己变成一个茧,迟迟没有开口。神宫寺寂雷笔尖一顿,似是明白了什么。他不清楚眼前女人的身份,但是在这里无论发生怎么样的暴力行径都不出奇,尤其是处于弱小者的一方。
“明明说过要保护我......”微小但执拗的声音传了出来,女人俯下身子,抖得愈发厉害,“结果最后还不是让我去干那种事......不愿意的话就会被打,好疼......不管哪里都好疼,身体仿佛要被撕裂开一样,好痛......好痛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