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我对雪鹤大人的期许和雪鹤大人对我的期许是两种东西啊。”山吹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可以为他做一切事情。但是我不想这样留在他身边,看着他与人恋爱,与人成家,坏一点觉得我恶心,好一点或许会劝我放弃,这样用一生告诉我……什么都不可能。”

佐助喃喃道:“……可是你会是他最好的朋友。哪怕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也会有另一种……”

山吹难看的笑了一下。

“那与凌迟自己有什么分别呢?最好的朋友,始终不是他心中唯一的那个人啊。脱离了歌舞伎町,他会有其他的朋友,会有家人,会有很多人都比我重要。我会变成他身边一个重要,但是并非不可替代的人。我有时也会这么想,如果我和他都不在歌舞伎町,那么在雪鹤大人的心里,我还会这么重要吗?不会的。只有在歌舞伎町的山吹才是雪鹤大人最重要的山吹,在别的地方就不是了。”

佐助长久的静默。

只有在歌舞伎町的山吹才是雪鹤最重要的山吹。

没有被追逐过三年的宇智波佐助,会是漩涡鸣人最在意的人吗?

山吹提起自己的和服,露出被刺上数字的脚踝来:“每个玉菊屋的侍者都会被刺上这个数字,刺青的药水是特制的,永远不能被洗掉,走的时间久了就会很痛,也不能承受稍微强一点的力量。正如您所见,从最开始,我就已经被束缚在这里了。我宁愿去想雪鹤大人离开这里后会如何的怀念我,变成雪鹤大人心中的那个‘在地狱中唯一对我好的人’,也不想跟随他一起离开,最终变成他身边一个面目模糊的人。不愿跟随他离开并非是雪鹤大人不需要我,其实是我的私心。”

“不过是先开始的人,总会被对方的心意拿捏罢了。”

佐助很久都不能说出话来,山吹也静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说出来真是轻松多了……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吧。请您抬头,您容姿端丽,不必再有更多妆饰了——但还需要一步。”

他调出了一小碟红粉色的膏状物,佐助目光有点散的看去——没看明白是什么。

“请恕我失礼。”山吹拿着刷子:“只是一点小小的暗示。玉菊屋不收干净的少年,身上总是有点痕迹的,您介意吗?”

佐助失神道:“……无所谓。”

他微微仰头,感觉到脖子上被随意的挑了两个地方轻轻描了两笔,像是两个圆的形状——他知道那是什么——

“刷啦——”

木门一下子被拉开了,阳光大肆照了进来,佐助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看到鸣人一张脸还是气哼哼的,站在门口,看到他便怔住了。

鸣人愣住了。

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