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玧其当时已经是顾虑着人第一次写歌没有经验,担心也是难免的,但是说出来的仍然不怎么好听。
最起码那些话在当时的朴智旻听来已经是很严厉的批评,他已经不是刚到这个地方没几个人看得起的空降兵,但是也依旧拿手捂着眼睛哭的凶极了。
闵玧其不记得自己劝了这敏感又自卑的小家伙多久,又到底是说了些什么才让人止住泪水。
当天零七八碎的除了很多事,在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残缺的记忆里,渐渐的就只剩下了朴智旻很小声但是又很坚定的“我可以”,和当他想要起身离开时,这孩子抓着自己的衣角带着笑说的那句“谢谢玧其哥”。
青春这种东西一去不回头,闵玧其侧头回忆着这些往事,然后又在抬眼看见田柾国眼角眉梢沉淀下来的岁月痕迹时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距离那些年所有美好与不美好,或幸福或悲伤的日子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金泰亨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着重被感谢的,余下的人也都紧接着听到了朴父朴母的肺腑之言。
除了田柾国。
他抬头盯着抢救室亮起来的灯沉默良久,似乎是斟酌了很久的语句跟情绪,然后才哑着嗓子问:“伯父伯母,我能不能问一下…智旻哥是怎么说我的。”
一字一句,好像是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那姿态甚至是有些卑微的。
生死面前,人往往会放下以往所有的私心跟芥蒂。与此同时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惊觉,其实曾经多么在乎,如何如何介意不可原谅的一切,竟然可以这样轻易地一笔勾销。
朴母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神情凄然,但是不难看出面容精致的青年男人,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他:“你是柾国吧,抱歉,智旻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向我们提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