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力所能及的事又太多。可为却不为,纵能身享安闲,心中却要责怪自己冷漠。

不似如今,一阵风来,云雾蔽山,便将头顶的一切遮去,唯余模糊光华入梦。

如此一看,夜神的确没什么好的。旭凤心想,反正润玉说他不想回天界了,辞了也罢,以后只来人间雾里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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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用几锭银子收买了润玉的师兄们,说小道长最近需要静养,不宜劳累,各种杂活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观中弟子皆是不大识货的凡人,虽未特别疼过润玉,但也没有恶意,不曾为难他。见到旭凤这般天人之姿都特意照拂他,也无人嫉妒,只感慨师弟行善终有福报。

润玉便成了弟子中唯一的闲人,旭凤倒是对等饭上桌、旁观活计之类皆能坦然。他万年道行,释道皆通,一手飞白书写得俊逸,剑法张扬精湛,随意指点示范两句,皆足够卖弄。是以不染凡尘俗世,也无人对他指手画脚。

若是润玉不忍袖手旁观,旭凤就拉着他出门躲清净,在山中随走随歇。

润玉不排斥如此漫步,他如果待着不动,很容易就会睡着。不得不承认,旭凤或许是对的,他如今气力不济,神智涣散得越发明显。

润玉不是超脱之人,也怕吃苦,觉得若是活得狼狈费力,倒不如直接死了痛快。可如今他每次醒来,都有旭凤在身边,身上暖意融融,让他觉得若是病入膏肓还这样舒服,那死前多苟延残喘片刻也没什么。

而且就算自己死了,旭凤也不会伤心。他能迎回在等的那个人。两相释然,不必担忧来日,眼前岁月才能专心安闲。

如此过了两月有余,山门前出现一人,一袭青衫,英俊风流得有些扎眼。是彦佑来访。

他从山门走到观外,念着石清观的匾额,迈步而入:“清石,润玉,的确是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