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演了场独角戏,并不觉得尴尬。
他神色自若地直起身,坐回椅子上,开始下一轮的自说自话。
太宰治随时可以成为一个健谈的人,只要他愿意。
在和竹下秋单独待在病房里的这一个小时,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比和竹下秋彻夜长谈的那些夜晚说得还要多。
说到太宰喉咙沙哑,灌了一大瓶水。
好像把这辈子该对竹下秋说的话都说尽了。
太宰始终兴致勃勃、表情丰富,哪怕他不能确定竹下秋是否存在意识,是否能听到他这一大番难得表露心迹的话。
太宰治偶尔还会有一些特别的举动。
比如,在这短短一个小时内,他总共五次突然抓住竹下秋的手。
抓住几秒后若无其事地松开,然后流畅地继续他的话题。
最后,太宰停了下来。
他把空塑料瓶丢进垃圾篓,转身却又见病床空了。
太宰说:“抱歉抱歉,秋。我是不是太啰嗦了啊,居然让你听得这么不耐烦吗?那么,等你醒过来,是不是生气到要掐死我了?”
病房中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太宰顿了顿,而后对着一床空气温柔地笑笑:“那也没关系的哦,我不怪你。”
“你没错。”
“怪我。”
太宰熟练地将手伸向了某个位置,握住了竹下秋放在被子外边的手。
当太宰治的指尖触碰到什么的瞬间,床上的人型突然凭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