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曾经生命里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知道‘爱’的存在,不懂‘爱’为何物,并为之苦苦寻觅。”

我洗耳恭听。

“‘爱’这种感情的确很复杂,人们会因为‘爱’而产生种种痛苦。”

我听到这里,十分认同地点头。

“可是,”薇尔莉特继续道,“‘爱’一定会让人产生幸福感。就算只是一瞬间,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是幸福。不然,这种情感就不会称之为‘爱’。”

她看着我说:“您所爱的太宰先生,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无论对您有何看法,他一定也幸福满足过,因为您的爱。”

就算太宰先生质疑我对他的爱是“狗对主人的爱”,就算他说过我的爱是“像疯狗、像野兽”“毫无底线、毫无人格”的爱?

“就算如此。”

薇尔莉特用平静的声线道。

——就算如此,太宰治也会因为竹下秋爱他这件事,而感到过一瞬间、一丁点的幸福和满足的。

薇尔莉特如是保证。

我又哭又笑:“薇尔莉特,谢谢你。”

薇尔莉特的蓝眸似乎变得柔软,在昏暗的地下酒馆里映着我哭得狼狈的身影,道:“您的感情很真诚。不必妄自菲薄。”

我们在p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期间,我给薇尔莉特续了两次牛奶,给自己点了三杯啤酒。

薇尔莉特的信果真写得很好。虽然她总是表情淡淡,但她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女孩。

我的心情被她完全看透,并全都凝聚在那张纸上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送别薇尔莉特:“谢谢你帮我写信。”

薇尔莉特:“也感谢您的招待。我会亲自把信送到太宰先生手上的。”

我告诉她去政府找坂口安吾,他那里或许会有太宰先生的线索。政府方是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局唯一难以踏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