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我已经不惧子弹了。下次你可以用枪尽全力杀我。”

是是是,我也见到了他在美术馆里能凝固iic士兵射来子弹的场面。

我直觉这不是芥川原本想说的话,但也无意探究,道:“我知道了。今天不想和你打,改日再奉陪。”

芥川从我的脸上移开了视线,好像不敢再看似的转身走了。

芥川走之后,我把玩了那个平安符好一阵子,把原先脖子上的换下来收好,然后把没有绣字的穿线系在了脖子上。

没有下一个了,得小心保管才行。

后来,我无意间在镜子中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一怔。

湿漉漉的蓝眸,不似在上司面前刻意的乖巧和在其他人面前收敛情绪的幽深无波,而是像受过什么委屈般隐忍地哭泣。

我哭了?

——我时常内心难受,也惯于隐忍。却不知道自己忍耐时的表情是这个样子的。

芥川是看到我在哭觉得很软弱所以无法直视吗?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另外一个想法取代。

——我在为谁而哭?

为太宰先生难受是理所当然的。欢愉与痛苦常伴,满足与贪婪相随,我欣然接纳他给予我的一切情绪。

但这次不是。

不是为他而哭。

在看到那个针线盒的时候,我甚至把太宰先生特意让芥川跑腿给我带话这件事都抛之脑后了。

是因为织田——因为我很想他。

我为他的死亡感到难过,想要去p喝得酩酊大醉,想把逼他去战斗的森鸥外揍一顿,想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大哭一场。

并且很后悔,没有在织田死前现身对他说“我在这里”。这样他也能对我道别,不必为没见到我最后一面而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