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走到楼下交谊厅,对一个女孩扬了扬下巴,她脸上的欣喜令他鲜明地忆起昨夜男孩痛楚的隐忍表情,他是那样倔强,为了忍耐不喊出声,连唇都给咬破了,鲜红血珠滴落在雪白的身子上,妖艳而媚惑。
西蒙抱着那个女孩,耳畔听着她娇促的喘息,一向清明淡定的思绪没来由地纷乱起来。
禔摩直到中午才步出房门。
他的脚步声听起来不甚稳定,西蒙感觉到在他发现客厅有人的那瞬间,呼吸凝滞了一下。
而后,当他明白西蒙也在沙发上时,那极端苍白的脸蛋和陡然变调的语气让西蒙紧绷了一整夜的神经忽地放松下来,他察觉那个男孩昨夜的挑衅只不过是可悲的逞强。
他笑了,说出酝酿已久的台词,就像排演一齣舞台剧一般,一切都进行得那么理所当然。
禔摩踉跄地冲回浴室,西蒙始终没有回头。
他加快了腰部的摆动,耳朵却不自觉地竖起。
在那娇腻的呻吟间隙,隐约能听见沙哑凌乱的作呕声,咳得连肺都要吐出来似的。
接着,冲水声响起,四周再次恢复宁静。
静得彷彿冰爵禔摩从未存在过。
西蒙突然没有了心情。
他推开女孩,冷淡地要她收拾离去。
当女孩将大门阖上,他猛地清醒,发觉自己在那个男孩身上投注太多不必要的在意。
交易也好、游戏也好,都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太注重过程,差点忘记结果比什么都重要。
他要的是胜利,想要有所成就必得有所牺牲,牺牲了谁、牺牲了什么,他不在意,也不该在意。
不该在意。
剑子仙迹将手中的信摆在桌上,望着明显心不焉的西蒙,低低叹口气。
「你还不去追吗?」
他燃起烟,用力吸了一口,「不急。」
「烟少抽点,伤身体。」
「没他抽得多,从没见你插过手。」
剑子仙迹摊摊手,笑得很是无奈,「你还肯听我说话,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西蒙冷淡地睨过去,「你明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为何不阻止?」
「这方面他跟你一样,认定的事情谁都没有置喙余地,我提供过工作机会,他不愿意接,我要他努力念书申请奖学金,他嫌钱少,我知道你看不惯他的作风,但你也要多体谅他的处境,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家庭,禔摩过得不容易,就算是生在皇族世家的你,看似一呼百诺、万人之上,却也有不得不面对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