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了他一次又一次,激烈而狂野,男孩甚至连眨眼的力气都被压榨一空。

禔摩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有如同西蒙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吻他的唇,彷彿某种挑战,又似某种赌博游戏,他们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太多交会,只是像两头遵循生理本能的野兽般,原始而单纯地、做爱。

不知是第几次发泄过后,他终于退出了他的身体。

禔摩趴在床上,脸面向窗外,被透过窗帘的晨曦晒瞇了眼。

他抬手遮蔽阳光,蜷起身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朦胧间,后方床板一沉,有人扣住了他的腰,将他扯进怀里。

至于那一声低沉叹息,想必,只是梦中言语。

『不要碰她!』

『吵死了,小孩子滚一边去!』

『姊姊!姊姊!』

『吵什么吵,再囉嗦,我就打死你这不肖子!』

『姊姊!……你放开她!不准动她!』

血红色的液体以那个人为中心逐渐蔓延开来,匡当一声,金属利器敲在冰冷的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令人作恶的腥味铺天盖地席卷至鼻尖,他试图抽身逃离,淋漓鲜血却漫漫淹至脚边,血液滴落的声响刺破耳膜,他仓皇回头,蓦然撞入一双怨毒愤恨的诅咒之眼。

「啊!」禔摩悚然一哼,猛地从床上弹起,大口大口喘着气,房里一片宁静,听不到外面消息,身旁人不知何时已不见踪迹,只有时钟的滴答与他急促的喘息在室里悄然回响。

身体好像被浸过水似的,凉得吓人,连心都像缺氧般跳动得比平常快速,他习惯性地将头发甩开,一摸后颈,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转头望了身旁床位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觉得黏腻的不适感与下身的疼痛开始清晰起来。

探手一摸,红的白的液体湿湿黏黏地沾染在腿根及被单上,全是那人的杰作,禔摩皱起眉,他每次交易完都会先清洗再入睡,这回也不知怎么累的,竟就这么沉沉睡去。

禔摩移了移身子,果不其然剧烈的痛楚从股间沿着脊髓一路裂上头部,好像被人拿着刀从背后由下往上剖开来一般,他疼得嘶了一声,本能地咬住唇,昨夜已被啃得伤痕累累的唇瓣被吸血鬼尖牙一戳刺,又再次抽痛起来。

深吸几口气,再次移动身躯,他宁可痛死也不能让那些东西留在身上。

双脚艰难地移到床外,轻轻着地,伸手拉住床柱,心一横,一咬牙,嗖地站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疼简直可以把人活生生痛昏过去,禔摩的脑袋嗡然一响,眼前闪过晕眩的黑影,他耐着疼痛,闭上眼,逼自己向前走了几步,途中绊到衣服险些摔倒,光稳住脚步对他来说又是一次地狱般的凌迟。

有什么东西沿着大腿流了下来,禔摩微微一颤,拳头忿忿掐紧,也不管疼不疼了,大步冲进浴室,扭开热水,抓起莲蓬头就往身上冲。

水哗啦啦的流,冲刷着那头湿亮润泽的美丽金发,他本欲闭上眼,突在放置肥皂的塑胶架上看见一个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