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柱周围扎满连着细细电线的探针,整个躯干部分一会儿酥一会儿麻一会儿疼,卫二叔只觉得没一刻安宁。

尚晖亲见向来儒雅内敛但咬牙坚持了一个半月也快到极限的卫二叔忍不住对儿子卫晋东发脾气,就建议他弄两个哑铃来,“多消耗点精力也好。”

卫奶奶因为哮喘住院,卫二婶和卫美研都过去照看,所以今天由卫晋东负责陪护他爸。

卫二叔闻言只得苦笑一声,照做了。

看卫二叔一脸丧气但不失熟练地举着哑铃,尚晖扭头跟大夫说,“加大力度。”说着把他新准备的数据表递给了对方。

卫二叔情绪是有点烦躁,毕竟治疗过程跟“轻松愉快”毫不沾边,但是参与试验的医生护士以及推进临床试验的大佬们个个都喜上眉梢:效果肉眼可见,这个项目绝对不可能失败。不说诺奖,几年内国内各项大奖必会给英教授留个位置!

大夫特别实诚地按照数据表加大了一点点电压,卫二叔立竿见影地眉头一跳,哑铃脱手,刚好砸在他脚面上……

疼到根本发不出声,卫二叔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仁蜷成了一团,嗯,脸色和煮熟的虾壳有得一拼。

卫晋东刚要上前,让尚晖伸手拦住了。

五分钟之后,卫二叔缓缓坐直,因为背后还有一堆价格不菲的探针,他不敢动作太大。从儿子手中接过手帕,他抹了抹汗,看向……不由自主抬起来的那条腿,他回过味儿来立时震惊了。

卫二叔之前的“不良于行”,是下肢麻木没什么知觉,活动起来也分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