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静静地立于床边,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主宰众生命运的神明,晦暗无光的紫色眼眸锁定着她,眼底翻滚的毒蛇蠢蠢欲动地张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毒液注入她的动脉。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花野弥生出乎意料地平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重新开启数值后的第二天,”白兰的声音压得极低,“那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说头疼。”
花野弥生愣了愣,“仅凭这点?”
“一开始还不是很确定,”白兰扯了扯嘴角,“但是数值到达百分之二十的时候……也没办法装傻了。”
花野弥生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似是撒娇似是抱怨数值在百分之十那里停留得太久了,于是她尝试着将数值提高到百分之二十,成功的那一刻,他笑得格外灿烂,兴高采烈地扑过来想要亲吻她。
而她在躲避的时候,因为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踉跄了一下,反而不小心跌进他怀里。
现在想想,如果按照他以往的习惯,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撩几句,可那时他却只是收紧了环在她腰身的手臂,什么都没有说。
白兰蹲下/身来,随意地坐在地毯上,“你又是怎么察觉的?”
他的双手懒懒地搭在床沿,抬起一只手随意地支着脸颊,自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离开她。
“我刚刚才想起,”花野弥生怔愣地呢喃,“上一次‘生病’的时候,正好也是我开启了你的数值,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就觉得……太过巧合了。”
每一次数值提升,身体的状况就会变得更糟糕,它们就像处于天平的两端,只有一方能够占据高处。
复制楠雄失败体现在逐渐失去掌控的能力,可现在却体现在逐渐崩塌的身体。
前者就像溢出杯子的水,而后者……仿佛是剧毒,只要还存在就会不停地侵蚀摧毁她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