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冷眼旁观这一切时,偶尔会陷入一阵恍神,与自己记忆中的彭格列进行对比。

越是比较,眼底的讥讽就越浓郁。

“区别很大吗?”

六道骸垂眸看向坐在身边戴着礼帽的小男孩,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时,一旁岚守与雨守的争执声渐渐模糊不清。

“……还好,”六道骸想了想,在自己的认知中选了个最贴切的形容,“人和鬼的区别。”

世界第一杀手静静地看着他,“‘我’在做什么?”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是不可能放纵事态恶化下去的,难道是已经死了?

或许知道他在想什么,六道骸低垂着眼帘,毫不遮掩嘴角的嘲讽。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便起身离开会议室。

耳边还残留着那些家伙吵杂的声音,闹得人心情格外糟糕,决定过来旁观根本就是错误的决定,他应该和她一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只等着有人送饭进来就可以了。

等回过神时,他已经面无表情地盯着深褐色的房门很久了,木门上流畅的纹理在视野中肆意蔓延。

里面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在想什么?

负罪感?她才不会有那种东西,这么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只会沉浸于得到力量的满足感中。

从认识的那一天起就是这样,阴魂不散,怎么赶都赶不走,还肆意妄为地越过界限,也不管终点到底是立于花海的驯鹿,还是隐藏在荆棘中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