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 这样的脸色让他看起来顺眼多了。

它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给谁都没有区别, 不过毕竟是赝品, 制约还是蛮多的……]

[——等等!为什么我没有!]

它停下, 看向不甘心瞪着它的下下签。

他说,[既然微不足道的话……]

[因为你没有“线”。]它歪了歪头, 看见下下签因为它的话脸色陡然一变,[连弥生能力的被动都没有触发的人,为什么要把钥匙给你。]

侠客愣住,想问清楚些什么,然而张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吐出一个音节。

这种仿佛被下了制约, 苛刻到连提都不能提的情况似曾相似。

他倏地望向库洛洛——他的神色宛如死寂的泥沼, 平静的表面下掩藏着吞噬一切的恶意。

[你们都是有“线”的人,不过要记住……“钥匙”与“线”同存, 记得不要惹弥生生气哦,被她把“线”扯断的话,钥匙可就失效了。]它停顿了两秒,转而朝神色愈发冰冷的库洛洛轻声笑了笑, [对了,被扯断“线”的滋味……不好受吧?]

蓦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呼吸声和风声混淆。

好半晌,库洛洛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完美无缺,眼底泛起的碎冰却让黑眸寒意粼粼,[现在该轮到我履行交易了。]

戳中这家伙的痛处让它的心情格外愉快, [抓紧时间,我不能停留很久。]

如果时间到了他还没有解决,还是只能它来。

正默默流泪的花野弥生看到这个身为百分之百的男人朝着自己迈开脚步,风衣稳稳地垂在膝间,黑色的鞋子将青草踩折,仿佛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态度踏平所有阻碍——包括她。

等到库洛洛站定在自己身前的时候,黑色的泥浆已经从身上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