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消太垂眸俯视着她,黑瞳中似乎凝结了冰川,让人感受到一望无际的寒冷。

他往她的方向前进一步,脚步声微不可察,却让唯一一个聆听者颤抖了一下。

这个动作终于打破了原本就脆弱不堪的伪装,让花野弥生像只受惊之鸟般猛然后退了两步,只一瞬间血色便从皎白的面孔上褪尽,微红的眼眶衬得绿眸晶莹剔透。

仿佛面前的是什么洪水猛兽,而不是一位英雄或者老师。

相泽消太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又对自己的半途而止感到困惑和不满,眉间垄起的丘壑愈发不善。

好半响,他才冷漠地说,“那么我换个问题,你和死柄木是什么关系?”

空气仿佛凝滞了,过高的粘稠度让花野弥生感到窒息,她僵硬地扯扯嘴角,强撑着说:“我不认识……”

“——花野弥生!”

冰冷严厉的呵斥声让少女瑟缩了一下。

“我没有把你带到会议室交给警方,而是把所有人支开让你到这里来,是什么理由需要我告诉你吗?!”

——滴答。

最后的防线终于被击破,温热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到下颚,低落到冰冷的地面上。

害怕,慌乱,失措,恐惧……再也压制不住,汹涌地吞噬全身的神经,引来一阵阵颤抖。

这反应不在相泽消太的预料之中,更让他感到惊奇不解的是,他的注意力无法控制地集中在泪痕上。

花野弥生无助地环住自己,试图控制身体反应,泪流满面地哽咽道,“我……我认识弔君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敌联盟……我、我不是敌联盟……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