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一愣,并不如她那般敏感,但也觉得棠樾似乎有些尴尬。于是往神厄的方向一偏头,低声道:“从今往后我就名花有主了,难过是很正常的。”
棠樾:“蛤?”
风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完他平静道:“大殿,遇事莫慌,切记无论何时何地,风水都在你这边。”
“……”
棠樾目送着他们二人飘然远去,心里有点难过。
他垂下头,夹了一筷子缓慢地咀嚼着,其实并没有尝得出什么滋味,就像那些边吃饭边看话本的,边吃饭边拨着算盘算账的,酒肉在嘴里路过一遭就匆匆滑下去,注意全都集中在所思所想上。
他心事重重,一片茫然。就在此时,旁边的隐雀抓准时机来了一句嘲讽:
“不知今日之后,殿下的朋友们发现了殿下并不是如他们所想那样的人,还愿不愿与殿下交好呢?”
棠樾放下筷子,缓慢地两手交叠,用力下握,苍白的骨节发出“啪”“啪”的响声。
“今日之后,我也不需要再担忧他们的看法了。”
隐雀桀桀地笑起来,笑意中的算计让他很不舒服。
他道:“大殿说得也是,倘若有天帝可做,旁人嚼嚼舌根还算得上什么呢?”
棠樾心里骂了一句傻逼,后看向门口,声音少有的冷峻:“他们此刻想必已经离开了天界。”
隐雀长老道:“那便开始了?”
棠樾不理会他,径自站了起来。
在众人的诧异的视线投过来时,他清了一下嗓子,道:“今日……”
脑海忽然一片空白。
但他已经将这一场表演排练了千百遍,即使大脑阻断了他的思维,那些话也能条件反射地从脱口而出:“今日除去是风神水神订下婚约的日子,实则还有一件要事要宣布。”
大殿上推杯换盏声、攀谈说笑声、碗箸碰撞声渐息。
他待现场安静下来,才沉稳而有利地继续道:“诸君也看到了,父帝近日已许久未曾出现,实则是上次被暗算之后便一直龙体抱恙,精神不济。”
殿上一片鸦雀无声。
棠樾失却的理智渐渐回复过来,越说越顺,越说越有自信,越说越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