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道:“不不不,是那一位天……呃,陛下之弟有请。”
棠樾震惊道:“母神?他不是还在里面吗?谁予你的权限替毗娑牢狱中的人传话?”
天兵道:“是陛下。”
旭凤嘴里叼着一条烤焦的鱿鱼,攥着墨笔的手考究地勾画,地上凌乱地摊着数十张绘有繁乱符文的图纸。
比起棠樾昏昏欲睡两股战战那副肾虚样,里面的旭凤神采奕奕,精神抖擞,而且想提谁便提谁,棠樾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囚徒。
一直到他站得腿软,旭凤才把笔信守一架,从地上拣出一张稿纸,丢给他:“往日这些都是军方机密,只有少数阵师看得。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你即刻拿去,送给防风集。”
棠樾接过看了一眼,发现是某种诛魔仙阵,且比起他在军营见过的要改良过。
他立刻便想起来白日里雪片般飞来的防风集急报。
他收到急报,正打算下命让天兵去支援,却听说自己已经派过人了??棠樾一脸懵逼地追查过去,才知天帝四日前最后一次现身时把要事的决策权都交给了旭凤,一切指令从牢狱中出来,被以储君的名义发布下去。他本人只是第二顺位的负责人。
棠樾简直不敢相信,旭凤现在是阶下囚。哪有让囚犯掌握生杀大权,让储君在家抠脚的道理?
还没等他先发作跑去上清天找爸爸,旭凤就先半夜召唤了他。棠樾回过神,就听旭凤不耐地,又问了一遍:“他们若是看不懂,你能讲得会……你自己看得懂吗?”
破稿纸让他再一次回想起了被几何支配的恐惧,棠樾喉结动了动,诚恳实在道:“应该看得懂……只是这其中许多符文,儿臣已有十年不曾温习,所以……”
旭凤皱了皱眉,好歹是没骂他:“记不住便回去看,看完领着他们布阵。邾吴定然是看不懂,锦觅也玄,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棠樾敢说不吗?他应了下来,换了个话题:“父帝前几日曾回过天界?”
旭凤道:“不知道,没见到他人。”
棠樾有些混乱:“那他可曾托人告知过你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旭凤道:“没有,他只说让我代管六界公事。”
棠樾:“???”
润玉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不知道跑哪去,做了甩手掌柜,临了居然还顺理成章地把要事交给了旭凤,全然忘了刚在旭凤手下吃过亏。而旭凤居然就跟没事人一样,理所当然地把事情接了过去,看上去不仅做好了牢底坐穿的准备,还淡定地开始收拾地盘准备办公了。
棠樾全然无法理解他父母怪异的信任和时有时无的默契。。
旭凤看都没看他一眼,低着头一边改稿,一边道:“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听你父帝的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