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站起身来,就看到那是个羽族使者,他身后那个叫隐雀的老贼正笑容可掬地对旭凤点了点头。霎那间,羽族不少人也跟着高呼让天后受审,闻声闯入云顶的上万羽族天兵将大殿团团围起,张弓搭箭,直指他的项上人头。
他们被人指使在带节奏,虽然也不算冤枉他,但是不能承认啊!
旭凤站起身来,拂袖怒道:“寰谛凤翎千年之前就已戴在了陛下身上,与本座何干?本座若要谋害天帝,何苦命人当众射杀,夜深人静之时一刀下去不就了了?”
隐雀振振有词道:“这寰谛凤翎若无陛下首肯,它能变成金缨箭的模样?凤翎虽在陛下手中,可天后若想拿到手,岂不是也易如反掌?天后谋害陛下,铁证如山,大殿与风蚀君亦不能撇清嫌疑。来人,将陛下送去医治,再将天后与逆臣带下去!”
难道是他把那支箭加上了杀人的咒印?
旭凤心念电转。不对,不是他们。
润玉现在何等器重羽族,就算真的有羽族当了天帝也不过如此了,而他哥显然至少还能活上十万年。
何况他们事先不知道旭凤的实力被压制,更不会知道他的灵力会突然被封印。虽然羽族好像添了一只小青鸾,这也犯不着冒着硬刚昔日战神的风险动手。
他是临时起意,看上那个座位了。
旭凤太熟悉隐雀的眼神了,他生于天家,经常会看到有人眼里放着这样的光,就像黑夜里的老鼠看到馒头时眼中放出的绿光。
渌皎虽然是最想让棠樾滚蛋的那个,但他和自己同谋造反,偷鸡不成蚀把米,手下被埋伏去了不少。此人鼠目寸光,党羽不在,他已没有出手的底气。
隐雀却很有底气,因为殿外埋伏的天兵基本上全都是羽族,他们的首领鸱尾君叫他爹!他哥这傻逼为了制衡欺负小金鱼的龙族,还有制衡他(他和羽族早闹翻了),给了本来式微的羽族很大的权力。羽族兵确实好用,凶猛,他的得力干将鸱尾君又是羽族,于是乎如今的天兵很多都长着小翅膀,还给人族造成了神使都是长了翅膀的鸟人的印象。
现在,鸟人们高高举着弓箭,瞄准了他们的羽族至尊。
旭凤本能地摸向腰间,发现天后制服没地方佩剑,就算带了,他也没灵力,这身衣服打起来分分钟绊倒脸着地。
就在此时,鸱尾君忽然道:“等等。”
他犹豫了一下,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旭凤,道:“父亲,天后陛下不是这等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
“你给我闭嘴!”
隐雀长老骂完,继续声泪俱下地控诉:“天帝陛下是如何待天后的,有目共睹,可天后是如何回报的?当年白龙女之事,闹得人尽皆知。陛下知道天后不忠,没有计较,还亲自跑去白塔好言相劝,让天后跟他回家,却被天后出手打伤。如今天后竟然一不做二不休,要弑君谋逆了,陛下啊,您的良心不痛吗?”
真能说,听得旭凤自己都快都为天帝陛下流下了不值的泪水。
他只好尴尬地站在地上,看着天上黑压压的天兵和白茫茫的寒光,面对着一双又一双质疑的小眼睛,心中暗骂他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