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一个毛胚房后,祭芜心脏蓦然痛了一下,仿佛自己即将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那种空洞的感觉呼之欲出。
祭芜强制性地拉回自己的视线,他后面还跟着一群人,若是莫名其妙跑进那个村子找人,一定会惹来崖安的疑心。
前世刚变成庶子还没有联系上外公势力的时候,为了维持自己与母亲的生计,来过这个村子卖新鲜鱼类很多次,崖安也知道这件事,所以祭芜必须压下此刻内心的惶恐不安,并且告诉自己,那不过是错觉,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也正是祭芜的犹豫不决,导致他错过了一个非常好的逮住某个人的机会。
当祭芜和手下离开了村子几百米远距离,躲在毛胚房后面一直没有走的男人抬起了额头,露出一张满是灰泥的脸蛋,五官好看的要死,就是看不清肤色。
男人久久凝望着祭芜的背影,他发现自己开始想念那个小娃娃了,好不容易狠下心肠送到林祭芜(没错,前世的名字正是林祭芜)身边,他不能功亏一篑。
他上排牙齿咬着下薄唇,丝丝血痕浮现也感觉不到痛楚,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一旦心软,自己也就会万劫不复,他是大庆太子,大庆历史上从未出过一位生下孩子的太子登基为帝,这件事他必须瞒下来,闷在心里一辈子。
徒磊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三月怀胎,亲身感受过一个生命的孕育过程,那种无与伦比的感动与血缘牵绊,徒磊只觉得心在滴血,刀割一般难受,六天前当他偷偷抱了孩子放在小木屋爱居,孩子哭泣的声音就像是感应到自己被生父抛弃了一样,哭的徒磊心碎零落。
当徒磊亲眼看到祭芜抱着孩子,一脸无措哄孩子的画面后,他放下心来,娃娃的另一个父亲会爱他的,藏匿住内心的不舍,妥帖细心地收敛起这份独特错误的记忆。
今日本是他联系上大庆自己的势力,准备坐船离开的日子,他突发奇想,想再见祭芜最后一面,还奢望着或许也能见到小羽。
他的谎言已经“成真”,祭芜也一定会相信他的“身不由己”,他很爱阿鲤,既然阿鲤给孩子取了名字,祭芜就绝对不会换一个名字,即使那五个家伙想提出反对意见,也必须先找到失踪的自己。
徒磊是自私的,他拧不过心中的坎,既然自己无法与林祭芜长相厮守,他也不允许林祭芜忘了自己,皇家儿郎薄情又深情的传统在他身上体现无疑。
徒磊还挺失落见不到小羽,他的小娃娃又乖又爱笑,是那么的讨人喜欢,他真希望捧上所有珍宝逗小羽开心。
太子十八岁心气高傲,不喜欢看不上眼的庸脂俗粉,一直未曾破身,皇帝宠爱养在身边的太子只好由着他,意气风发出行下扬州,突遇行刺掉入湖海里,被海浪吹到了祭芜的秘密小屋附近,他救了暂时失忆的太子。
祭芜对太子一见钟情。
太子懵懂犹如稚子,失去记忆的害怕不安让他很依赖祭芜,祭芜孤独,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二人日久生情,请了官媒和几位朋友见证喜事,太子失忆不通人事,祭芜相当于霸王硬上弓完成了仪式,结果,成亲当晚太子恢复一点记忆,两个月后记忆彻底恢复,他带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