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这事儿我做得不对——我怎么叫你来了呢?”前面走着的高大男人猛地停下,转过身,双手扳住政纯的胳膊。
后者有点懵,但还记得提醒他:“小点声!”
柱间看看身边跟着的其他官员和穿着白大褂的人,所有人都转开了目光。“你怀着小孩儿,免那什么力——”
“免疫力。”
“对,免疫力低,不该来医院这种地方。”他把人虚向外推。
政纯有点被他认真的表情感动到:“放心吧,我还没脆弱到那个地步。”
柱间的眉头皱着,开始翻自己的衣袋:“那你至少把口罩戴上。”
政纯牵着他的衣袖,带动队伍继续向目标房间行进:“我又没感冒,也没过敏。咱们是去见客,得保持起码的尊重。”
柱间不赞同地哼了一声,但在经过门时,他仍抢先上前为政纯打开。
单人病房里并没有多么豪华的布置,最显眼的摆设只有两个,一是窗台上成片的绿植,一是桌上小小的佛龛。病床上的老人枯瘦到仅剩一把骨头,薄薄的被子几乎没有起伏,他面上盖着氧气罩,半睁的眼露出浑浊的眼球。
“他清醒着。”名牌上标着“主任医师”的中年人对柱间做口型,悄悄退出房间,和其他人一起在门外待命。
仿佛是为了佐证他的话,病人的喘息声突然变大,听得人呼吸不顺。
柱间把带靠背的椅子让给政纯,自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到两人的脸,病人的眼皮好像艰难地掀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