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常,政纯一定会为他慢慢转变的称呼与对泉奈的和缓态度感到欣慰,但是现在她脑子里只有斑刚才举动的回放。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顺其自然吧——他的胳膊怎么还在这?

柱间风风火火地领着头往外走:“走走走,早开完早散会,水户在家等我吃晚饭呢。”

“到最困难的地方去、到边疆去”是我兔干部的优良传统。这个新年,政纯将和文工团的同事们一起在木叶的边境度过。

电视屏幕上曾经有过一些关于边防官兵生活的影像。高山之巅坚守的中年骑兵班班长、海岛上吃海鲜吃到反胃的黝黑青年、茫茫雪原上跋涉前行的巡逻兵……他们是建起血肉长城的英雄,同时也是普普通通的人。

不管在哪个世界,人类的情感都是相通的。

“……微醺的风拂过山岗,花海里走来了那个姑娘……”

“……独木桥横在溪流上,妈妈的叮嘱回荡在耳旁……”

“……小小村庄,美得像梦一样,那就是我的故乡——”

男声低沉浑厚,托着柔美婉转的女声,合唱团完美地演绎了练习过无数遍的曲目。

这里是芦上地区,因沼泽地和芦苇而闻名。台下的士兵们整齐地坐在苇编的坐席上,许多人脸上都亮晶晶的。边境的供暖远不如城市,有普通人的小队都会把脆弱一些的战友安排在离火盆近的位置上。但除此之外,基本难以分辨出忍者与普通人的区别。审查合格后进入军队的贵族们现在也算普通人,只有几个新兵还能看出往日优越生活的影子,剩下的连政纯也认不出来。

舒缓惆怅的歌固然是好,但是军队开到这里来是为了打仗的,所以最后一个节目必须定下总基调。

“南贺川中波涛动,桔梗峰旁乱云飞——”合唱以雄浑的男低音为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