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佐治叔就说,你应该肘击他的建里穴,帮他和胃健脾、通降腑气哈哈哈……”良平说到高兴处眉飞色舞地甩了甩他的蘑菇头,某次敌袭中火遁烧掉了他长发的发尾。

“……我听她的多加了两勺糖,奶奶就训了我一顿……”久纪是个挺胆小的姑娘,如果不是那次政纯送到了情书,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盘腿坐在政纯身边的想法。

“……老师是榉原城城主夫人推荐的,据说以前服侍过那个道满的夫人……”被各种知识点冲昏头脑的,当然是这几天在经历地狱补习的政纯。

“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听到政纯大人抱怨功课困难。”久纪掩着嘴,笑得很开心。

一旁的良平也坐直了身体,做个鬼脸表示赞同。

政纯心里纠结万分,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我现在接受这些课程,是因为三周以后我就要去国都了。”

经历过几场战斗的职业忍者良平比较警觉:“出任务吗?细节可以不用向我们说明,第一次出去,多看看也好。”

到底还是女孩子更细腻,久纪掐了一把小伙伴的胳膊,让这个满脑子保密条例的男生闭嘴:“国都离我们很远呢,到了那里有人接应吗?”

他们两个的表情都很凝重,毕竟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外面的那个不熟悉的世界实在很危险。政纯心情沉重,却是出于别的原因:“有人接应的,而且一定很安全,只不过……只不过我们以后就很难再见面了。”

替身的生涯会持续多久?政纯不知道,也许十几年,也许就几天。作为替身,事事要听从雇主差使,大概也很难有机会和外界交流了。大名府达官显贵那么多,不慎开罪了哪一个,整个家族都会被殃及。

忍界大战爆发在即,小小的少年刚抽条就被送上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场上强人层出不穷,政纯真的没法确信朋友们会是战争的幸存者。这一别可能是暂别,也可能是永别。世事无常,怎能让人不怅惘。

“政纯大人……该回去了。”塔下有人在喊,棚上三人都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