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头还能让人看出她是一个人,其余身体的部分全部都变成了透明的冰块,但是那个头也不能称之为头,因为没有鼻子、嘴巴还有眼睛,整张脸就如一张白纸一样平的可以,头上也只有光秃秃的几根毛,只听见她咯咯地笑了几声:“我们走过了四次,小哥哥你现在才发现吗?”
“啊啊啊!!!”白澈终于失声叫了出来,转身想要逃跑,脚底下突然打滑,他慌忙爬了起来却发现身后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继父,也就是白沅的亲生父亲。他坐在轮椅之上,身体如柴火般干瘦,衣服所不能遮蔽到的地方全都是发黑的,没有一块白色的地方,他的眼睛灰浊没有神采,但是那双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此刻却死死地盯着他。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妈!叔叔你去找我妈!啊啊啊啊——”白澈屁股坐地,用双手向后头扑腾了几下,手中突然摸到一双老式的绣花鞋,他的喉结动了动,大喘着气朝身后望去——
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七窍流血笑盈盈地望着他。这个老人就是白沅的祖母张氏。
白澈感觉自己裤子上温温热热的,低头一望,居然尿裤子了。但是此刻他顾不得许多,脑子飞快运转着,这三个人突然站成了一排,他终于想起来那个面目全非的女孩儿是谁了!
七八年前,有个名叫刘甜的女孩儿怀了他的孩子,硬要他娶她,白澈没同意她便说要闹得整个小镇都知道白澈始乱终弃,白澈一时失手将她从楼上推了下去,接着怕警察发现,将刘甜砌在了她家的墙中,当时因为鼻子露了出来,白澈便将刘甜的整张脸都给切平了再将墙给糊上。
“这些人是来找他复仇的,这些人是来找他复仇的!!!”
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在想起前女友的事情之后,全都喂了狗,一时间白澈的脑子里头就只剩下这句话了。他们时来找他复仇的,是来取他命的。
因为害怕而手脚都没了力气,就连跑都做不到,白澈只能手脚并用朝后头爬去,他觉着手中的血肉都已经模糊,手中湿淋淋的,脚也崴了,后头似乎听不到那三个人,哦不,是三个鬼的声音了,他这才回头,三个鬼都消失了,他这才松了口气坐下。
“你怎么不跑了?”刘甜在身后问道,“我们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你跑的好慢,我们继续来玩追逐的游戏呀。”
白澈失声尖叫,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他实在是跑不动了,再跑下去他的手脚就都要废了!
他朝着三个人跪下,头磕在青石板上清脆作响:“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妈教我干的,你们去找她,她会法术,一切都是她干的啊啊啊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真的不是我,我会给你们烧纸的,求求你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重新做人,求求你们了!我还没有结婚,不要杀我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了?”白澈还在尖叫,熟悉的女声在他头顶响起。
他立马抬头,是姜桥站在他的面前,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姜桥?”
姜桥点点头蹲下了身子,扫了他一眼:“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刚突然尖叫向后跑,怎么叫你都不听,找了你半天,这才找到你。你……”姜桥望了一眼他湿漉漉的裤子:“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