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岫在京城十多日不见人影,无衣听说后才让你送了这八个字出来?”拂樱看着眼前的少年人,无衣那张字条被殢无伤烧了,他在纸上写下少年人念出来的八个字,“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他静静的看了那八个字一会儿,很是无奈的将手中笔直接掷到了桌上,他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半天才睁开眼深吸了口气。
“传令下去,三军会师,留二十名将领配合西南地方官员安抚百姓,战后重建所用款项,均从江南先行调配,待左右丞相手令下来,再补江南钱粮短缺。另外,大将军殢无伤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带其战甲归朝。”他这么说着站起身,环顾了一圈四周,“冲击者、狙击者、伏击者、钩命者。”这些部下跟了他十数年,亲如兄弟一般。
“末将在!”几个人齐声应道。
“点陌刀营三千人,扔了辎重装备,只带干粮和兵器,与我速回京城。”拂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出了军帐,深秋露重,外面的空气中透着清冷。
……
无衣求见咒世主,并没有顺利见到人,直到二十天后,摄政王府才开了门,时节已是初冬,无衣披着大氅下了马车,一阵寒风裹着一些雪花落下,他伸手去接,晶莹的雪片落在他的手上,转瞬化去。摄政王府的院子里,只有一顶二人抬的小轿,两个抬轿子的人和一个护卫。
“左丞大人,摄政王让我们在此等您,请。”那护卫走上来,双手捧着一条黑色的带子。
无衣看了这人一眼,“不带我去见摄政王?”
“回左丞大人,摄政王说了,事已至此,他见不见大人都没有意义,大人是聪明人,不如直接去见该见之人。”那人低垂着眉眼说的不卑不亢。
无衣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那麻烦你带路。”他任由这人蒙上了自己的双眼被扶上了轿子,咒世主算的精细,他知道无衣精通阵法,如果单纯是蒙了双眼一路带着走进去,以无衣的心算能力,定会记住方位,索性让人用小轿抬了进去。
“枫岫。”完全密闭的地下牢房内,无衣看见了手脚都带着沉重镣铐的枫岫,牢房内放着两个小小的炭火盆,白茬木的桌子上放着茶水,厚厚的干草上铺了两床被子,看起来并不冷,而枫岫靠坐在里面,还有闲情逸致在烛火下翻看着一本书。
“嗯?是你来了。”枫岫听见声音抬起头,笑的云淡风轻,“怎么样,前线可有他们的消息了?”
“还没有。”无衣摇了摇头,看枫岫微微叹了口气。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像十分同情我的境遇一般。你既然能来这里找到我,必定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我为何如此抉择。”枫岫笑了笑,晃了晃手上的镣铐,“带这个是因为我会武功,他们怕我跑了,不过咒世主并没有苛待于我,没有用刑,好茶好饭的,也从没有断过。”
“真的没有两全之策?”无衣看着枫岫,“皇上是你亲自教养长大的,如今就算你辞去一切官职,放开权力不要,也不能救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