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里,无衣在马车上淡然喝了口茶,眉眼微抬看向城楼,眼里尽是笑意。
“真是不容易,军中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不比朝中文臣,这么短的时间他一个人是怎么收服了这些人的。”拂樱一声感叹,“我说殢无伤,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嗯?人呢?”拂樱一转头才发现殢无伤早就不在城楼上了。
枫岫笑着伸手握住了拂樱的手,“他下去了,喏。”下面城门大开,殢无伤白袍银甲,骑在马上出了城。
无衣抬头看见殢无伤骑着马从城里出来,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来,直到一人一马走到自己所乘的马车之前,无衣才从衣袖中摸出一封信来递过去,他站在马车上,比骑在马上的殢无伤高出许多,就这么以上视下的将信递过去,“你说,如果我醒来还想见你的话,就传信与你,这信,我写好了。”
殢无伤仰头看着无衣手中的信,看着他清瘦的手,突然抬起手,他没有接那封信,而是握住无衣的手将他整个人从马车上拉了下来,无衣重心不稳一惊下落,却被殢无伤稳稳的接在了自己马上,惊魂未定一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人抱在怀里狠狠吻住了双唇。
无衣大张了双眼,殢无伤散乱的发丝扑了他一脸,近距离的看到他紧闭着双眼,睫毛上似乎有一点点水汽。无衣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口鼻之间全是殢无伤身上特有的味道,像大雪初霁的清冷。他伸出手摸着殢无伤的头发,放任了他近乎疯狂的行为。
“不是吧……三军阵前……”拂樱站在城楼上看了个满脸通红,他一转头看见凑过来的枫岫,心里不由一惊,“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敢当众这样我杀了你!哎哎哎?”他没想到枫岫走到他面前一弯腰直接抱住他腰将他整个扛在了肩上,“放开我你干什么?”
“不当众,回房间。”枫岫哼了一声,在拂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武力反抗的时候迅速抬手封了拂樱身上几处大穴。
“喂枫岫,你放我下来,脸呢!这边两军会师多少事情没做呢,你想点别的行不行?枫岫……枫岫!!!”枫岫一路扛着拂樱从城楼上下来,对着刚跟着殢无伤进城的辉煌堕世一摆手,“过一会儿去提醒一下殢无伤,大庭广众的差不多得了,这边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你了。”
辉煌堕世根本不太认识枫岫此人,但看他扛着凯旋侯,而且后者完全一副无力反抗的模样,便从心里佩服起枫岫来,连忙答应着让枫岫扛着人离开了。
天下初定,各方残余势力逐渐平息,秋风渐起的时候,新皇登基,百废待兴。
至新皇登基一个月后的一日,拂樱一个人坐在京城的酒馆里看着窗外的大街上出神,小二送上四碟精致的点心,赔笑道:“侯爷,您……一个人?”
“哦,稍等等。”拂樱摆摆手,“醉仙居……你家原来叫什么?”
“十五年前叫福满楼,后来老东家不干了,我们这波伙计都是新招来的。”小二赔笑。
“原来的伙计一个都没有了么?”拂樱看着桌子上一叠桂花糕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