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允摇摇头,“我与师兄也就守了师尹一两天,这个月一直陪着师尹的,是无伤师父。”
“殢无伤?”无衣愣了一下,“他人呢?”
“咒世主派他下江南了。听说是因为邪天御武的岭南军突袭了江南七镇。他听白尘子说师尹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便放心了,交代了我们几句今早走的。”撒手慈悲将饭菜直接放在了床上,筷子塞到了无衣手上,“师尹先吃饭。”
“好。”无衣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粥用的是上好的碧梗米,几样小菜也都是新鲜时蔬,他昏迷已久未能进食,吃了两口才觉得饿了。
撒手慈悲看着无衣胃口不错,才终于放下心来,“殢无伤走的时候说,如果你醒了之后还愿意见他,可以……传信给他。”
无衣没去应这句话,默默地吃了两口菜,突然问:“我听说漠北吃的一向简单,这菜……”
“这菜是特别给我们几个准备的。”撒手慈悲自然知道无衣是什么意思,“他们现在吃的也不错,不过多是粗面饼子。”
无衣点点头,没再说话,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饭,撒手慈悲端了碗盘出来的时候,就见咒世主带着年少的小皇子恭恭敬敬站在门口,“漠北王?”撒手慈悲一愣。
“先生可吃完了?”那小皇子笑着开口问。
“是……”撒手慈悲怔怔的看了看周围,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看这意思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那能不能麻烦你通禀一声,就说我有些事情,相求先生当面指教。”小皇子从容开口,咒世主在旁边背着手一句话没说。
撒手慈悲刚要说话,无衣已然伸手撩开帐帘走了出来,他清瘦的身姿显得衣服宽了些许,然而木簪束发,拱手一礼,“戴罪之人无衣恭迎殿下,恭迎漠北王。”撒手慈悲侧头看着自己的老师,看他衣袂飘飞,从容淡定,广袖轻展,往日凝在眉间总也挥不去的愁思荡然无存,他请二人入帐中,负手转身之间已然成竹在心。
“师兄,你说师尹……是不是特别恨无伤师父……”言允被帐中三人屏退,出来后郁闷的开口,“他差一点就害死师尹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屁话。”撒手慈悲瞪了他一眼,有心不说,又看言允一张脸垮下来,已经快哭了,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他们两个面对的是家国天下,担的是苍生重担,岂是为了这种儿女情长叽叽歪歪的人。”
言允有些惊讶的抬头看自己的师兄,“师兄,你是在为无伤师父说话吗?”
“谁要替他说话,我只说事实。师尹头上戴的,还是殢无伤亲手送的发簪。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撒手慈悲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