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饮黄龙十分无奈,尚风悦的字迹工整干净,让他舒心不少,展信看,上面零零碎碎都是些小事,信上内容颇多,包括春天醉饮黄龙过去时救下的那只小狗前不久生了一窝,很是活泼;王府里齐婶儿家的小儿子取了六福叔的闺女;六福叔的腿用了上次醉饮黄龙带过来的药好多了,前几天阴冷下雨竟然没有再疼;三年前酿下的酒开了封,酒不错,可惜没人对饮……

这样的琐事铺了满满六页小楷,醉饮黄龙忍不住勾起唇角,那些烦心事好像都已经不在了。尚风悦在信的末尾提到了两句天下大势,说现在战乱,见面恐怕遥遥无期,但愿百姓安好,那样谁是天子,就不那么重要了。

说的是啊……这天下姓什么,和想好好过日子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醉饮黄龙挑挑眉,将书信叠好放进书案上的一个木盒里,珍视的盖上了。

……

漠北军此刻在东南王的封地上倒是畅行无阻,主帅凯旋侯稳坐正中议事,看似十分认真,诸事决断毫不犹豫,结果这边议事结束,守护侯迦陵领着一众往外一走帐里就剩他一人的时候,拂樱直接从椅子上滑坐在了地上,枫岫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看着他笑,“累坏了?”

“哼……”拂樱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来,理都不打算理枫岫。

“想不到令岛赫赫一个文官,用兵到十分厉害。”枫岫笑着看着拂樱,慢悠悠的走过去将地上的人扶起来,拂樱挣扎着坐到椅子上,枫岫看了看地图,“不过虽然苦战,好在是赢了,接下来东南的残部倒不用你们操心了。”

“狗头军师。”拂樱瞪了枫岫一眼,盯着桌子上的沙盘默默的出神,结果眼前一黑,枫岫以手中羽扇遮住了他眼睛。

“别看了,你都多少天没合眼了,这会儿没事儿,你去睡会儿。”枫岫叹了口气,“这些天你手底下这帮人方经大战,也需要休息,外面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行啊。”拂樱看着枫岫笑,“你去给本侯铺床,我喝口茶就过去。”

“别说铺床,暖床也行。”枫岫哈哈笑起来,转身进了里帐,自从军营里多了个他,无执相他们就很少冒然进来了。等他整理好床铺从里面出来,拂樱趴在沙盘上睡的不省人事,枫岫怔了怔,走过去伸手将人抱起来进了里间放在床上,一只很小的袖箭“嗖”的一声从军帐的窗口飞入,枫岫毫不惊讶一把接了,袖箭上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上白纸黑字:无衣策反刀无极,御天五龙内乱。

枫岫微眯起眼睛冷哼一声,轻柔的给拂樱盖好了被子,那张纸条在蜡烛上烧了个干净。枫岫并没有留意,原本睡得很沉的拂樱睫毛动了一下,半张开眼看他烧纸条的动作,在他转回身之前重新又合上了眼,看似并没有被惊动分毫。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