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解释?”殢无伤看着无衣,“对即鹿的死,你就没一句解释与我听?你当真……”
“我解释,你会相信?”无衣忍不住叹了口气,“何况如今逝者已矣,若不继续,莫说即鹿,就连那些为天下局势而死的人,也全都白死了。”
殢无伤没说话,其实只要无衣说一句他便相信,不管别人说的再天花乱坠,无衣一句解释就可以了。然而面前人偏偏避而不谈,这算是默许?
无衣看殢无伤一语不发,只当他仍旧是生气,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递过去,“即鹿出嫁前,亲手绣的,说是送给你。无伤,如果你也不帮我,那我也不知道山河永耀四个字,要如何实现。”殢无伤没有接,无衣放下荷包转身去了,便如此吧,毕竟这个人天性如此,没必要强扭。
殢无伤看着无衣的背影皱着眉头依旧是不说话,天下为局,无衣是翻覆棋局的手,即鹿也好,一羽赐命也好,撒手慈悲也好,还有他殢无伤也好,都不过是无衣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既然是棋子……倒也罢了,“吃了晚饭,你与我一同去见界主,几家诸侯之中,中原王兵力最弱,下一步不只是对战御天五龙那么简单。”在无衣踏出房间之前,殢无伤终于开口。
无衣怔了怔,他回过头,正看见殢无伤将那个小荷包珍惜的放在怀中,“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如果此战我胜了,三年五年也好,十年二十年也好,我务必要见到你口中的盛世江山。”
……
淮南边境一座小城,有一个中年人漫步上了城楼,将一份战报递给城头上的红袍将军,“无极,长公子来信了。”
红袍将军接过书信,信封上写着:弟刀无极台启,书信展开,三页纸算不上厚,但也写了不少字,刀无极就这么看着,看完之后冷哼一声将信揉成了团,“父王病重,大哥信上说,如今天下局势正乱,让我安心守在此处,以免被人趁虚而入。老师,你说他到底是让我安心守在此处,还是怕我回去了会影响他继承王位?”
“长公子性情直率,断不是那种人。”中年人手捻须髯摇了摇头,“我听闻珥界主与咒世主于北山定盟,约定互不侵扰,以北岭玉香山为界,如果说局势正乱,大概是珥界主的人往咱们这边来了。”
“哼。”刀无极冷哼一声,“玉刀爵,你是我老师,我尊重你,但你也不用替他说话了,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些别人眼里的性情率直,不拘小节,不过是他的手段罢了。”
玉刀爵没说话,叹了口气。
静默了片刻,刀无极又问,“最近还有什么消息吗?”
“有,北山之盟后,咒世主的两个义子带着一万陌刀营,三万重甲骑兵,四万人绕过江南王的地界,直奔东南,雅狄王残部被他们三个月之内收了个八九,如今西北军绝不容小视。”玉刀爵说。
“我知道咒世主有一个义子,北山定盟之后封了凯旋侯,另一位倒是没听说过,可知道姓名?”刀无极负手看着漆黑的夜色,微微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