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岫突然一把拉住无衣的手臂,低声问,“无衣,这些年,你可有半点拂樱的消息?”
“他……”无衣一回头看枫岫的眼神,一点星亮似含期盼,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避开了枫岫目光低下头去,“大概你查不到的,我也……”
枫岫顿了顿,终是放开了无衣的手,“是么……你说的也对……”他终于是转过身去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长街,“也许人海茫茫,我是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就在这里,只不过那些过去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毫无意义。无衣这样想,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
宫廷内院,天子第六次在噩梦中醒来,“太常卿……为什么……不肯放过朕!”他双目赤红,转头看着旁边的人,“他儿子回来了对不对?杀了他,杀了!”
“陛下,雅狄王恐怕不会同意啊。”一旁的内侍总管尖声尖气的说。
“不,朕是天子,朕想杀谁就杀谁!去……把天蚩极业叫来!”令人心底生寒的嘶吼声在宫廷内院里回响,院中很多来来回回的宫女,其中三个人在来往的人群中转身离去。
当年的右丞相府内,偌大的庭院并没有什么人,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进了书房,“师尹。”进来的人摘了帽子,正是无衣教了多年的撒手慈悲,他年岁不大,然而说话行事却全然不似他这个年纪,“天子要杀枫岫,没有下旨,而是派了禁军统领天蚩极业。”
“哦?”书案前的无衣抬起头来,“他还真是喜怒无常。雅狄王的人消息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撒手慈悲点点头,“另外……邪玉明妃似乎也派人出去了,不知道……”
“应该是咒世主的人。”无衣摆了摆手,“你去吧。嘱咐宫里的人,最近再给天子用药,要加倍小心。”
撒手慈悲点点头,“血衣曼陀罗这种毒药……再有三个月,天子恐怕必死无疑,师尹,如今诸侯群雄汇聚,为防夜长梦多,要不要……”
“三年都等了,不差这几天。太宫玄觉不是傻子,我们给天子下这种无关痛痒的毒容易,要想杀了他还能毫无阻碍的拿到写着界主名字的诏书,可不容易。”无衣摇了摇头,“莫要小瞧了玄觉,他之手段,连我也是吃过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