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筷子撬开直接灌,无论如何,保住他的命。”光头哼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枫岫和无衣,自己动手倒了碗茶开始吃饭。白衣少年跟掌柜的要了水出去直接上车了。
无衣看了看没什么事,便继续对枫岫道:“我已经传信尚风悦,你一路过去必经江南,到了那边,他自会照顾一些。抱歉枫岫,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多谢你了。”枫岫叹了口气,他望向天边一片荒草,心里五味陈杂,“我也……该走了。”他说着站起身,晕沉的头让他微微晃动了一下。
那边正吃饭的光头将军突然开口:“你这个犯人年纪不大,倒挺会作死。手断成那样不管,是不打算要了?”
无衣和枫岫皆是一愣,殢无伤在一旁手搭上了剑柄。
“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不知道你发配到哪里去,不过总归路远。”光头将军说着对外面喊了一句,“白尘子。”
“哎!”马车里答应了一声,那名白衣少年撩车帘跳出来,“将军,药都给灌了,等回去见了我师父,定能帮他解毒。”
“你给这个小犯人也看看吧,不拘犯了什么罪,到底过去了。他手好像断了。”光头将军用下巴点了点枫岫。
白尘子答应一声过来走到枫岫面前,“来来来,坐下我给你看看。”这少年人脸上全无防备,一点也不在乎枫岫是个犯人。他仔细看了看枫岫的手臂伤势,又搭了腕脉,“问题不大,不过你现在伤口有些感染,先坐下,等我半个时辰就好。”他说着摸出纸笔来刷刷的写药方,写好了对着一旁的青衣少年摇了摇手中的纸,“无执相,你过来,这几种药咱们车上都有,你去按方配好了,抓紧时间煎了药拿过来,我给他接骨。”
他说话干脆利落,透着少年的清明,到让枫岫和无衣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拂樱来,“多谢这位小兄弟。”无衣深施一礼,又对着光头将军躬身一礼,“多谢这位将军。”对方显然不太当回事,摆摆手接着吃饭。
“碰上即是缘。”白尘子笑着摸出东西来给枫岫接骨,“可能有点疼啊,你忍着点。”他说的十分轻巧,下手却并不很轻,枫岫疼出一身冷汗没出声,白尘子忙活完了拿了块木板固定了枫岫的手臂,用白布带子狠狠缠了数圈,“好了好了,哎,如今你大难不死,以后见到我记得请我吃饭啊,人要懂得报恩,我这条命也是前两天人救下来的,我也会报恩。”
“废话那多么。那天要不是车上那位,咱俩都是死。”一旁过来那个叫无执相的青衣少年端过来一个药碗,他将药碗递给枫岫,“来来趁热喝了,你别小瞧我这位兄弟,他医术在咱们漠北可是数一数二的,这一碗下去,随你发配去哪里都没问题了。”
漠北?无衣挑了挑眉,似乎这几日漠北那位军侯的兄弟咒世主来京了,这几个人看着仪表不俗,怕不是……
“行了,该走了。”光头将军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