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良善,中原腹地这些年百姓过得日子,你出去走了一圈也应该能看到。”右丞相声音轻柔,“我自你出生以前,便已投靠界主,这便是为父所选。”
“所以……骠骑将军,也是父亲所杀?”无衣皱了皱眉又问。
“果然你们知道了。我看到殢无伤身上墨剑,便猜到几分。”右丞相叹了口气,“骠骑将军与我乃是至交,一如你同无伤,枫岫,当年他一心效忠朝廷,要杀界主,天子无道,我不能让他愚忠误国!无衣,你当知道为父亦是不想。”
“不想……但也做了……”无衣幽幽开口,他看着自己的父亲,二十年有如陌生,眼前这人当真是自己父亲吗?还是人卷入了这些纷扰,便会有此不同?
“有朝一日如果殢无伤也挡了你的路,你也要学会毫不犹豫,该放就放。”右丞相一声长叹,“如今你这门婚事是太宫玄觉大人建议,这位大人深居简出多年,如今建议我等在朝中合纵连横,想来他也是坐不住了,想要施展一番,有所作为吧。”
“毕竟山河永耀,谁又不期待?”无衣看着跳跃的烛火无奈摇头。玄觉当年收养衡王遗孤,而陷害衡王的,正是东南一档,想到自己这位师长,无衣对着自己的父亲躬身施礼,“既是老师所选,无衣……便应了吧。”
……
“啊?成亲?”拂樱坐在茶楼里看着无衣又看看殢无伤,一脸惊讶,“无衣你要娶左丞长史家的小姐?那他怎么办?”
“呃……”殢无伤与无衣二人虽彼此均有情愫,但从未将彼此心意挑明,如今被拂樱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反倒觉得尴尬,“什么叫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殢无伤哼了一声。
“无非是一场政治婚姻。”无衣摇了摇头。
枫岫喝了口茶,“你说得轻巧,那李家小姐嫁给你,恐难想不到这些,春闺小儿女的心思,想的也不过就是未来夫家能否托付,你这般做法怕不是误人终身?”
“天下为棋盘,你我皆是棋子罢了,既然是棋子,能舍便舍。”无衣哼了一声。
“你如此说,不过确信自己尚可操控棋局罢了,那些被你舍弃的棋子其实并无做错。”枫岫冷笑一声。
无衣与枫岫相交多年,枫岫从来看不上这些明争暗斗他十分清楚,只是今日却不知为何心烦气躁,忍不住呛声道,“按你所说,若每个人都避世远离,天下也不见得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