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可不只有蓝染,打开!”
“银殿下……”
“是想让我亲自动手么。”
“不……不……”
乱菊听到门外的争吵声,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醒过来。她一直没有吃东西,体力消耗过大,有点吃不消。然而出现在门外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却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心脏像是从死寂中惊醒了一般,开始突突的跳动着。
地牢的门终于被打开,那个希冀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视线中,站在逆光的地方,银色的头发勾勒着温暖的光晕。只一眼,便如恍若隔世般莫名哀伤。
“乱菊。”她听到他的呼唤,只觉得喉头一阵酸涩,竟一时无法回应。
银走到倚靠在墙边的女人跟前,蹲下身,眼神从她身上扫过。
乱菊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她只是一心想来看他、帮他,却未曾仔细考虑过这件事的可行性。这样贸然跑来,不仅没能帮上什么,反而将自己和他都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直到此刻开始理智思考,乱菊才发觉自己是多么鲁莽跟无知,心中不禁追悔愧疚,神色愈发黯然。
“啊咧,这是怎么了,我们的真央之花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熟悉的声音,带着轻松的语调在耳边响起,仿佛时光与境遇都不曾有过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不禁露出苦涩的笑意:“真央之花?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女人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微微暗哑,不知是因为汹涌的感情阻塞了呼吸,还是因为之前在大殿上那声嘶力竭的呼喊。
银却像是没听出异样般,继续微笑着说道:“呐,我记得当年你可是很反感这个称呼呢,谁要是敢当面这样说,绝对会吃你个爆栗。”
看着笑眯眯的市丸银,乱菊紧绷的神经也不禁放松了些,脸上慢慢露出笑意:“当初你还不是照样会用这话嘲笑我,我也拿你没办法。”
“哦呀,这可是青梅竹马的特别照顾,我一直心怀感激呢。”银玩笑般的说道。
两个人看着彼此,仿佛想起了年少轻狂的时光,都不禁吃吃地笑出了声,半是怀念,半是苦涩。
乱菊的心中淌过一丝温暖甜蜜,银很少跟她说起以前的事,似乎自从进了五番队,他就再也不曾跟自己如此亲密的交谈过,仿佛那些在自己看来弥足珍贵的往事与记忆,都已经被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角忘却了、舍弃了。然而此刻,他只是提起了一段小小的真央往事,却让她心中暖意涌动,眼睛也有些酸酸的。但同时,这也提醒了她另一件事,银的记忆关于她的部分并没有缺失。按照涅茧利的说法,他失去的将是最重要的人与回忆。而这代表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