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宇智波泉泽颇为复杂的叹了口气,“他既然已经选择了用这么残酷的方式离开,那就不可能再回去——那个地方,根本不值得我们用‘回去’二字,但不可否认的、它确实是老家没错。”

“尽管我们痛恨它、憎恶它,它依旧是我们的故乡,所以我们都用一种无比残酷又残忍的方式离开。”他笑笑,因为并非生命体的原因脸色苍白:“有些人憎恶世界、痛恨世界之时会选择三种方法——第一是忍耐着苟活下去,第二世疯狂的报复社会,第三则是选择一种方式或安静或盛大的离开——我们无疑都是最后一种。”

“所以尽管它是我们的故乡,我们也不会再回去了——但值得我们回去的老家并不是没有,或者说从来都只有一个地方。”方碧海深吸一口气,眉眼舒缓笑了,同宇智波泉泽一起低声念出名字。

“蓬莱。”

“我们对世界的黑暗面再怎么绝望,都还能继续坚持的理由,只有它了。”方碧海耸耸肩,笑了:“嘛,你应该很快就能看见了——那我就先说说吧,他们好像都是去参军了,我虽然也去了单成功的苟活了下来,之后便沉迷江湖,后来是在五毒帮忙灭杀天一教的时候被人阴了——天一教什么玩意你知道吧?”

扉间点点头,于是方碧海兴致勃勃的往下说:“不过好歹消除了些苗疆人民对于中原的误会,也算为中原出了点力气吧。”

宇智波泉泽笑了笑,想了想才开口:“我的话应该大致轨迹都和清酒差不多,不过我是和师父父她们一起死在安史之乱,他比我早死了十年——他是为了保护薛直将军死的。”

他自嘲的笑笑:“真好啊,师父父和清姐儿都没事。”

“那你可真惨。”方碧海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头,被人不满的拍下去,于是轻哼一声收回手:“我这可是好心安慰你。”

“但我可不需要你的安慰。”宇智波泉泽轻哼一声,站起身离去:“我决定的事情,永远不会后悔。”

只是怀念罢了。

方碧海笑了,拎起桌上剩下的半坛酒看向扉间:“总之,你应该很快就会梦见他在大唐的事情了——放心好了,大唐是个很好的地方,他过得很好。”

谁要看他的回忆啊。扉间皱皱眉,看着人远去的背影终究还是没说话——他虽然是好奇,但并没有未经允许就擅自探查他人过去的兴趣。

如果是敌人的话,这倒是个好力量,但方泽宇不是敌人。

他是扉间近百年时间,好不容易定下来的交心之人。

所以尽管他们彼此都没有刻意隐瞒对方些什么,也不是他能够随便触动方泽宇心口的理由。

谁要你的过去了。他在梦见方泽宇与他师父讨论情缘二三事的时候哼了声——赶紧回来吧,你已经错过荷花了。

他看向窗外停在枝头的、翅膀后背着信筒的鸽子笑了笑——所以赶紧回来吧,再不回来的话,桂花又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