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 被强行打扰的当事人十分排斥时隔多日再度出现的梦魇,并直接申明, 他不想听什么故事,只想把被咖啡果冻包围的美梦继续下去。
然而,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里,他个人的意愿是得不到尊重的。
曾经大摇大摆往他梦里一坐就是好些天的花之魔术师, 现在又来了。
他说, 作为打搅到梦的主人的补偿,就给主人讲一个故事吧。
还是这个敷衍到不行的理由。
连台词都不象征性地改一下,实在让人很想把这只自称魔术师的梦魇丢出去。
“我只想问你是怎么冒出来的, 难道是像跟踪狂一样始终跟着我们顺便偷窥吗——算了,只问一个问题好了。”
在被非自愿地涂抹成一片粉嫩的梦的世界里, 超能力者暂时从婴儿的躯体里解脱出来,恢复了以往虽然也挺矮的但相当符合年龄的身高。
他开口,直接进入主题:“花之魔术师,你之前不是说,你能讲的故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么?这次又要讲出个什么名堂。”
“啊, 这个。”
花之魔术师大概已经把自己随口糊弄人类少年的说辞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不影响他眼睛不眨,当场编出理由接着忽悠。
“把一整个故事全部讲完,是身为故事讲述者的优良品德,吊读者胃口这种事情,做多了还是会良心不安的嘛。”
完全看不出来哪里良心不安的魔术师说完,显然不打算再在这些不重要的细节上多浪费时间。
本来,他是不打算将“故事”的后续讲完的。
不止是因为那一部分触及到了魔术师自己的“故事”,还包含了会让知情人难以忍受的内容。
如同一块几千年下来都未能痊愈、也未能结疤的伤口,即使只是轻轻一触,也会带来灼烧血肉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