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乖乖做回床边继续做针线活了,兰却仰起头来嘟着嘴求助:“哥哥!很难呀,我想让小遥哥哥帮我。”

真琴似乎不太情愿,但又不能和自己的妹妹抢夺遥,正为难时,遥却点头了:“可以啊。在做什么?”

兰终于松开还捏着遥的衣角的手,开心地跳起“耶——”地喊了一声,拉着遥的手坐到床边:“神社里有只母猫快生宝宝了,想做个窝。”

遥想起中学时真琴想养makko的事情,如果一只狗都不行的话,一群猫就更没有可能养在家里了,应该只是放在神社内的什么角落吧。

兰把已经穿好的针线交给遥:“我会缝的,只是,如果塞了棉花进去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遥拿过已经剪裁好的深红色带碎花图案及蕾丝的棉布,兰应当是想给小猫做一个可以趴着休憩的圆形软垫,但没有考虑到缝合时需要留出的余裕、及塞入棉花后造成的厚度差别,遥向兰指出了问题,兰双手托腮张大嘴,显得很懊悔。所幸,同样的布料还有剩余,遥裁剪了长方形的一条下来,以缝在两片垫面之间提供厚度,也能够填入更多棉花。

遥教兰如何在内侧藏住针脚和布料不平整的边缘,莲也凑过来听了。这时,靠在门边的真琴闪出去了,听脚步声似乎没有走远。遥在意起来,匆匆为兰起了几针,便也跟出去了。

刚刚踏入黑暗,他便被真琴抱了个满怀。下午残存的情欲火焰又被勾起,遥用手摩挲着真琴的后脑,在黑暗中试图吻上对方的嘴,却没能成功,他撞在了真琴的鼻尖上。真琴很明显地发出声音嘲笑他了,遥对此感到很不悦,他还没有搞清楚恋人娴熟的亲吻技巧从何习得——总不至于是天赋异禀,但使他更感到不开心的,是真琴对他求欢的方式投来了可怜的视线:真琴托住他的下巴,准确地用舌尖舔上了他的下唇,卷入口腔内吮吸着。

真琴似乎只是想要和遥独处一会,亲了片刻便放开了:“刚才看你做针线活的样子,就想亲你想得不得了。”

什么啊,完全不懂真琴兴奋的原因。虽然这么想了,遥依旧抱着真琴没有松开手,两人静静在黑暗中感受着对方肌肤散发出的温热气息,毫无疲倦的雨撞击房檐的响声传来,现在,外面应该相当冷清吧,同时感受到穿过紧闭的窗户、不存在的穿堂风的二人,不禁颤抖了身体,为将要逝去的夏日送上比往年更大的惋惜之情:这恋情应当随着夏日第一缕炎热的风一同掀起风暴才像样。

兰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哥哥——!小遥哥哥——!”

两人分开,装作无事发生过,先后进屋。兰像运动会时挥舞旗帜一般挥舞着红色的小口袋:“我就快做好了!”

确实,接下来只要在那小口袋里塞入棉花,再封口就算完工了,但最后收针的地方,遥大概也得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