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数的最后三十多下心跳里,沙曼已经开始被自己恐怖的想象吓得窒息了。在她快要晕厥的前一秒,墨麒恰好松开对她的控制。
她抖着手臂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却无比欣喜,恍如侥幸获了新生。
墨麒的声音从她身后不远处响起来,依旧冷淡克制:“别让我再看见你。”他顿了一下,带着醋意补充道,“也别让阿玖再看到你。”
他特地换上了“阿玖”这样的称呼。
几乎和先前站在宫九寝宫里,试图宣誓主权的沙曼异曲同工了。
沙曼忙从地上爬起来:“是,是!若小女有违道长之言,愿任凭道长处置!”
开什么玩笑,她还不想死得这么冤枉,以后肯定要躲得远远的,宁可躲去西夏辽国去,也不要再和宫九墨麒这两人遇上。
反正西夏和辽国的男人也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沙曼飞快地在脑中敲定了行程,将“避而远之”这四个字深深刻进了脑海里。
方才那样的精神折磨,那样的极度恐惧,她是再也不想再承受了。
墨麒盯着沙曼,声音低沉:“走。”
沙曼自动在脑中给墨麒转译成了“滚”,忙跌跌撞撞地出门,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走了。
墨麒站在门边,面色沉郁地陷在阴影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雕。
他站了一会,实在是心意难平。尤其是这一屋子的花香味,令他产生了一种仿佛自己的领地沾上了其他气味的膈应感,于是便迈步往屋里走去,推开了宫殿的木窗。
星光透过窗户照在宫九的床头,勾出一片高高低低的影子。
墨麒没大在意,转身准备离开。眼神刚从矮柜上一过:“…………”
一排圆柱形的、和当时在辽国辅国大将军府上看见的玉柱一模一样的器皿,正整齐地排列在矮柜上。那玉柱还不都是一个色的,分别有三块白玉,两块墨绿玉,最粗的那两个居然还是玄黑色的墨玉做的。玉柱下方还贴了标签,上头写着“壹、贰、叁、肆”的顺序。
玉柱前,是两把皮鞭。一把毛绒绒,像是动物的尾巴,另一把则是保养得油光发亮,结实坚韧的蛇皮鞭。
再往前,是一排香烛。下面细细标着不同的气味和顺序,甚至标着壹的那两根香烛下,还放着一张写满了字的标签。墨麒强行心平气和地拿起来一看,没出半息,那小小纸笺就被内力碾的稀碎。
上面写着:“前两次忍住,第三次可以让道长试试……”
墨麒冷漠地看着香烛。
他的手垂在身侧,已经开始攥起来了。
但等到他再伸出手时,却没去撅断那些造孽的香烛,而是拿起了香烛前整齐摆着的另一排小罐子。
从左到右,分别也标着数字,上面细细写了气味、刺激感强弱,甚至还写了该怎么说服道长配合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