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聂怀桑故作乖巧的模样,蓝曦臣失笑,朝他伸手,道:“如今你并不是来此听学,不必太过拘束。不过草上露重,小心沾了湿气。还是起来吧,跟我去那边亭子里坐坐。”
聂怀桑“嘿嘿”笑了一声,捡起扇子,搭住蓝曦臣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他一站好,蓝曦臣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明明已经在太阳下晒了这么久,怀桑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毫无热度。怀桑连续在姑苏蓝氏听学三年,给他准备的都是符合他身量的衣服,现在看来却有些微偏大。怀桑短短三天时间就清减了不少,原本圆润的面颊都凹了些,腰肢也细了一圈,倒显得眼睛更大,少年感更重。前几天那晚对他的身体损伤显然不小,至今面上都还有些泛白。
有蓝氏的金丹妙药,加上后山的冷泉辅助,聂怀桑身上的外伤都已经痊愈,只是到底伤了元气,总有些精神不济,还需要好好休养一阵。
蓝曦臣偏头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些的聂怀桑,迟疑地开口问道:“怀桑,你刚来那天晚上,到底……”
“二哥,你终于忍不住啦?”聂怀桑当真佩服蓝家的家教。他三天前一塌糊涂地跑来,蓝曦臣居然能耐到他伤好才询问,当真找不出比他更体贴柔和的人了。
“……怀桑,你若不开心,可以跟我说说,二哥定不会说出去的,不必……笑。”蓝曦臣关怀道。在他看来,聂怀桑被不明人士侵,犯,又伤了金丹,心中必然受伤难过,此时不过是在他面前强颜欢笑。
可是我并没有不开心啊。相反的,上辈子念了这么久,前两天终于跟聂明玦有了如此亲密的接触,还证实了自己研究出来的解决戾气的方法有效,他真心实意的高兴的很。聂怀桑意识到自己这副愉悦的表情完全不符合现在的人设,立刻从善如流地收了脸上的笑意,换了张羞愧又悲伤的脸。
“你……愿意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蓝曦臣的声音更柔了,好像在对待什么脆弱的易碎品。
聂怀桑摇了摇头。
“大哥还不知道吧?”蓝曦臣又问。
“不知道!二哥!你可千万别告诉大哥!”聂怀桑登时面露惊恐,一把抓住蓝曦臣的袖子急急地道。这倒不全是在演戏了,聂怀桑是真不想让聂明玦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