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江直树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她以前还一直把他当小孩哄来着。
戳了戳江直树的脑袋,后者从被子里钻出来,不知道是闷的还是什么,脸比刚才更红了。
江直树还在不明所以,啜一菲把手机递给他,然后做了个“我在楼下等你,慢慢来”的口型,怀着哭笑不得的心情出了卧室。走下楼时,听到了特别响亮的“咣”地一声,估计是从床上摔地上了——声音震耳欲聋,她都有点担心江直树把自己给摔残了。
啜一菲在楼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笑一边喝,喝一半还呛了一下,继续笑。
等到江直树挂掉电话,收拾好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和光碟,已经是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他十分别扭地看着啜一菲,模样很狼狈,脸上的血色依旧红润,这次不是闷的,是不好意思,学名害羞,目光落在脚下的拖鞋上:“事情就是你刚才听到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声音里带着江直树固有的桀骜不驯,看起来却是像在赌气,很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青春期的少年,死要面子,好强、顽固、易怒、小心眼,江直树简直样样占齐了。
啜一菲摇了摇头,神态很自然,就跟之前笑到肚子疼的人不是她似的:“没问题啊。”
江直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希望她不当一回事的,可她真的不当一回事时,突然感觉有点憋气。
这气鼓鼓的样子,有点像河豚,怪可爱的。
“你放心,”啜一菲一脸“我懂”的表情,笑着体贴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个算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可以了吧?”保全“高岭之花”的形象很重要。
“不可以,”江直树绷着一张脸,此时已经不会感觉到脸上的热度了,他靠近啜一菲,边说边拉近距离,用一种似报复似暧昧的声调说着话:“你想说尽管去说啊,这种莫名其妙的谣言,先不说有没有人会信。如果别人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要怎么说呢?你来到我家,进了大厅,上了楼,穿过走廊,进了我的卧室,走到我的床前,看到我做着那种事情?”
啜一菲轻声哼笑,悄悄在他耳边道:“苍老师的特点是童颜巨·乳,没想到你喜欢这一款。”
江直树虽然不知道“苍老师”是谁,不过听了啜一菲的话也能猜到一二,她靠的那么近,于是他脸色“噌”的一下红透了。从啜一菲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连耳朵和脖颈也都变粉了,充分说明了他是个新手上路的小绵羊,搞不好还是第一次开车,还故作狂妄地调戏人咧。
趁着江直树哑然,啜一菲拍拍他的肩:“好了,既然你没事,我真的要走了,明天图书馆见……哦,对了,有些事情虽然很舒服,但过度会伤身,还是要注意身体健康,拜拜!”
话没说完,啜一菲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唰”地一下子跑了,留下江直树在原地哀嚎。
“啜一菲!!!你给我滚回来!!!”真难得,喜欢安静的江直树分贝在门外都能听到。
——
周一,是期中考试发表成绩的时候。斗南高中有一个习惯,凡是前一百名的成绩都会贴在布告栏,也就是每次大型考试结束时,都会出现老师们重点关注的“百名榜”的同学们。
“百名榜大部分都是被A班和B班的同学们所包揽,偶尔会有C班的同学,我们上不了,很正常啊,不要太灰心啦,一菲。”留农安慰啜一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