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突然踩了刹车,一目连被安全带拉得往椅背上一靠,投来询问的眼神。

冷风呼呼地刮进来,荒只觉得耳朵有点刺痛。他想问又不敢问地欲言又止:“疼吗?”

指的当然是一目连的眼睛。“疼,有点。”一目连说。

但是值得。比起在井里无忧无虑地苟且过活,重新闯进现实之中更令人心动。他并不后悔自己保险起见选择把jīng神屏障套在荒身上,况且,他还有没打完的仗,未报的国仇家恨,没完成的使命,未互通心意的哨兵。这里的诱惑对他来说太大了,他走不掉,也不想走。

荒不准备把太多“营救”的细节告诉一目连,但是想了半天又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并没有让一目连知道的必要。

“醒了就好。”他小声说。

一目连一阵耳鸣,没听清。可是电话那头的人听清了,冷不防地开口打断这温馨得犹如久别重逢的场面:“元帅,虽然我很没有存在感,但您也不能就这样闪瞎我的狗眼吧。”

荒:“……”是狗耳。

一目连轻轻“啊”一声,好像小偷小摸的勾当被人当面拆穿一样羞愧难当,他没想到烟烟罗的通讯竟然还接着。烟烟罗一直没说话,就连荒也完全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怎么还没挂电话,脸皮也太厚了吧。”荒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