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寒险些笑出声,忽又觉得此时服软当真便宜了他,连忙收住,仍是淡淡问道:“你若是肥羊,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李云山倒是一肚子委屈,分辩道:“我分明告诉过你,结果你非但不理,还替我取名儿叫王八羔子。”

花笑寒细细一想,确是自个儿理亏,便一声不言语。李云山又道:“再然后的事儿你就都知道了。”

花笑寒还有些不放心地问:“你……怎么会被整成这样儿?”

李云山言简意赅道:“羊身带着妖气,被李修缘逮个正着。他两口子合伙骗我。”

花笑寒点点头,又叹道:“我时常叫你收敛些,少得罪人,你偏不听。想打着切磋旗号揍你的人能从城东一溜儿排到城西,你不反省也罢,竟然还引以为豪……你叫我怎么说你好?”

李云山道:“你想怎么说都行,只是别走。你走这一回,我就变作了肥羊。你若走个第二第三回,我指不定要变作甚么更糟糕的东西。那时再满大街的寻人,难道不会吓着你?”

花笑寒将李云山的手塞回被里,抓起自个儿打了结的乱糟糟发尾梳弄着,轻声道:“你之前要是这么明白,咱俩能闹到这步田地?”

李云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沉默良久,才试探着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不禁逗?那回你太yīn撞到柱子,脑后肿起个大包。我不过是笑了两三声,又指点你两句,你就恼了,追着要缝我的嘴。我就是开个玩笑,值得你气得那样?”

此话不提则已,一提便让花笑寒气不打一处来,蹙眉冷哼道:“你做过的好事儿又岂止这一桩?那我也要问问,李修缘退队去寻他那位一杯倒之后,我不过是说了几句没镇山河颇不习惯,你怎么就恼了?还甚么剑气二宗势不两立,容不得说人家半句好话。你瞧瞧,究竟是谁不禁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