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我拼命坐起身子，“现在是几点了？”

“下午三点钟，威廉姆小姐，”杰瑞停了停，“我想，我现在可以为您解决有关那个女人的疑问了———经过分析后我发现她的内里是安吉莉娅的遗骨，是有人以遗骨的数据为为依据为她设计了肉体，然后把过去的安吉莉娅与利威尔的故事运行程序的数据输入———您也许会发现，她的脑海里只有关于跟利威尔相处的记忆。”

“杰瑞，我找你来，不是要问你有关她的故事的。”我揉揉隐隐作痛的头部，“通知中村先生，把我直接唤醒吧，这梦，太苦了，我真的不想做了，剩下的时间，我想多去我妈妈的墓前看一看。”

“威廉姆小姐！您不能如此消沉！”杰瑞有点着急，“中村先生保证过，一定会为您找到出错的原因……而且那个女人并没有直接的对您的恶意，她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是个错误，自己才是怪物啊！”

“我消沉？！”我冷笑一声，“在我的梦境里，我的故事里，你们的程序被人攻击而出错，让我听到我的爱人跟那个死人翻来覆去做了快一整晚，你说让我别消沉？！杰瑞，我告诉你，等我醒来我就向国际虚拟体验组织发邮件来投诉你们！遗体都要捐赠了，你们给我整了这样的体验？！”

“威廉姆小姐！”杰瑞愁容满面，“我们向您保证！我们一定会找出来入侵者的！”

我重新躺下身子，我不再想听他说话。

过了一会儿，杰瑞突然开口，“威廉姆小姐，我理解您此刻的悲伤，但是……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以一个最新版人工智能的尊严向您保证，一年之后……不，也许不到一年，您就能明白这所有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恳求您再等等，这真的是您自己的故事啊！这真的和您脑海中想象的不一样！”

是我自己的故事吗？

我没回话，杰瑞却未住口，“威廉姆小姐，我只能告诉您此刻的利威尔是一个值得人去追随去爱的重情重义的人，他苦等了那个人十六年，如今就算是她已经变成了死人站在他面前，他也心甘情愿。这难道不是重情所致吗？我知道您此刻的痛苦，可是您不用怀疑的是，现在的他，就算是知道那个亡者归来，可此时让他为救您而去付出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死去的人身上，从来都不会有未来，她作为一个与这世间格格不入的怪物，早晚有一天也会消失不见。我想告诉您，作为墨菲您可以选择在利威尔此时最迷茫最痛苦的时候陪伴他宽恕他，帮助他化解痛苦得到心灵的救赎，也可以选择撒手不管从此再也不回头。我只是建议您再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