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逃出去后,池绪在苏北市的一个县城里躲了一个月。
他平时靠卖画为生,画那种街头素描画,在冻死人的寒风里辛辛苦苦画完一张,也就只能赚那么十块二十块。
那时候池绪在国画界的风评也早就被傅赫川以莫须有的抄袭罪名毁得差不多了。
傅赫川知道池绪骨子里的骄傲是什么,但他就是要折断这份傲骨,让池绪别无他法,只能乖乖地当个笼中雀。
想起这段剧情,裴谨修脸色顿时有点不大好看。
他脖子突然一凉。
是池绪把自己的手贴到了他脖颈处。
池绪见他回过神来后才把手拿开,一脸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呀?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理我。”
裴谨修盯着池绪的手,突然问道:“如果有人害得你以后都不能画画了,你会原谅他吗?”
“啊?”池绪有点懵,反问道,“他为什么害我啊?”
裴谨修说:“他想让你失去自由,只能依靠他。”
池绪皱了皱眉,奇怪地问:“那我怎么可能原谅他?我当然恨死他了。他要是害得我不能画画,那我也要报复回去啊,让他也不能干他最喜欢干的事!”
听完,裴谨修心底里对池绪的那三分气顿时散了。
起码这个时候的池绪还知道要报复回去。
更何况,无论如何,该反思的不是受害者。
他垂眸,目光倏而一凛,将十成十的怒气都转移到了傅赫川身上。
他们迟早会遇到的。
总会有傅赫川百倍千倍地付出代价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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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洗手间,池绪就冲前方招了招手,喊道:“晴姐,我在这儿!”
蒋晴穿得十分时尚,内搭是一条颇有设计感的露腰小背心,外套是一件浅蓝色的菱格条纹衬衫,下面穿着一条针织微喇长裤。
她走到池绪面前,微微俯下身道:“池董让我送你们回家,走吧,两位小朋友?”
池绪仰起脸,熟练地拉着蒋晴的手撒娇:“可是我想在外面玩一会儿嘛。”
蒋晴温柔道:“外面现在下了很大的雨,绪绪,还是改天吧?”
池绪整个人肉眼可见地down了下来,他明显有些失落,重重地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蒋晴被池绪略显做作的反应给逗笑了,伸出手揉了揉他柔软蓬松的头发。
他们临走前,裴谨修和格斗教练陈明告了别。
撑着伞走出少年宫这段路上,池绪软绵绵地抱怨道:“我最讨厌下雨天了,感觉身上潮潮的,很不舒服。”
裴谨修“嗯”了一声,想起原主记忆里的曲云市,那连绵不绝的梅雨季。
他说:“那幸亏你没出生在南方。”
池绪诧异道:“啊?南方经常下雨吗?我以后还想去南方上大学呢。”
南方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