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谈了一会儿日后的计划,临别前,贺华年余光瞥到了桌上摊开的笔墨纸砚,好奇地走了过去。
他拿起裴谨修写完的作品,此时倒是终于露出来欣赏赞叹的笑,夸道:“写得很好。”
望着眼前茕茕孑立,清冷疏离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贺华年沉吟片刻,提笔。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十分行云流水地,在生宣纸上写了两行字。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写罢,贺华年格外语重心长道:“谨修,他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第三次,你现在这个态度,是逼他杀你。”
忍字头上一把刀,执棋对弈也要有棋可下,现在的他对上现在的周铭仕,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小不忍则乱大谋。
攥紧拳头,裴谨修表情微变,他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贺华年走后三天的时间里,澄县这巴掌大的地方竟然接连涌来了十几批扛着长/枪短炮的新闻媒体记者,裴谨修每天从早到晚接受着采访,围绕着他的出生经历,学习经验,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