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抗拒,顺从地被池绪拉上祭台,温和地反驳道:“哪里没有?海岛那次的篝火舞会也是被你拉上去跳的。”
池绪很快就记了起来,也反驳道:“那次才不算,那次只是手牵手转圈圈而已。”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祭台上。踩着鼓点,池绪很快就跟上了节奏,裴谨修则稍微迟钝一些。
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雪。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衣着,两人跳起来时的风格却截然不同。
即使支兰族古祭舞十分简单,裴谨修跳得也略显生疏,一看就是没有一点舞蹈基础的,举手投足间总是带着一股少年气的青涩。
但他身量颀长,肢体摆动的力度又十分到位,旋转时飞舞的衣摆卷起周遭风雪,映衬着他冷峻肃穆的面容,好似神明在人间起舞一般,格外清泠疏离,神圣庄重。
池绪跟着师甜甜学过两天跳舞,此刻跳起祭舞来倒是比裴谨修熟练一些。
他穿着深紫色支兰族古服,这种配色与纹样放在旁人身上会显得妖异邪气,鬼魅非人,可放他身上,却仍澄澈干净地像山间最清冽甘甜的清泉。
他心思并不完全地专注于舞蹈上,反而略微有些出神和放空,此刻眉目轻敛,眉宇间带着一抹悲悯众生的忧郁,跳了不一会儿,霜雪就落满了一身。
远远看着,仿佛跋涉千年而来的旧国故人,真在用祭舞与神明沟通般,充满了故事感和氛围感。
祭舞跳了半个多小时,等人潮散去,他们六个终于汇合,一起去了提前订好了饭店。